就好。那里的老鸨只看重银子,所以一定要表现出挥金如土的模样。”

他笑了一下,“你似乎特别擅长这个。”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云渺问。

“我要亲自去查那些想杀我的人。”谢止渊低声回答。

“你一个人么?”

“嗯。”

停顿一下,他扯了下她头顶上的兜帽,把她颊边乱了的碎发理一理,轻轻地笑了,“阿渺,假如我没有回来,那你就当我死了,我的什么都是你的,你会有花不完的钱......”

“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南风馆叫二十个小倌来伺候。”她毫不客气地打断。

他似乎觉得好玩,勾了下嘴角,轻笑出声:“好啊。”

叮叮当当的箭簇撞击声渐渐停下,整个倾塌的车厢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巡逻的金吾卫正在从不远处列队赶来,埋伏在屋檐之间的弓箭手们悄无声息地飞快退下。

周围陷入一片安静,只剩下屋檐下的铁马当啷作响。

“走吧。”被压在马车下的少年低声说。

下面的女孩从他撑开的那道狭窄缝隙里钻出来,牵起裙角匆匆遛进东边的小巷里,撩开车帘弯身进了车厢。

马车转弯离开的最后一刻,她掀开一线窗帘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翻倒在青石砖上的马车被射得四面穿孔漏风,坍塌的车篷顶和折断的木辕上都钉着密密麻麻的箭矢。

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整座车厢都几乎被贯穿了,任何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会相信车厢里的人已经死了。

但是她知道那个少年竭力撑着下坠的车篷,车篷底下的缝隙是唯一没有被弓箭射穿的所在,他们躲在里面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他之所以让她先走,是因为他根本不能动。一旦他松开手,车篷彻底倒下,两个人都会死在里面。

就在马车离开转角的下一瞬,背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被射穿的车篷终于还是塌了下去。无数飞扬的尘埃飘起来,复又落下去,像是在水面上溅起的细小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