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气得推了推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出去吗?”
身边的少年干脆闭起眼睛,懒得搭理她,像是闭目养神的模样,直到被她晃得不耐烦了才回答一句:“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每隔一段时间父皇会派人来这里查看。”
原来还是会有人来接他们的。云渺立即问:“下一次来人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
身边的少年闭着眼答,“元日吧。”
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云渺掰着手指算了会儿,距离元日还有三个月又十天。
“......你是认真的吗?”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脸,“等到元日的时候我们都饿死了吧......喂?”
身边的少年闭着眼,忽地脑袋一歪,靠在她的肩上,垂着头睡着了。摇曳的烛光如纱般垂落在他的面庞上,衬得他的睡颜很安静,仿佛一抔堆积的雪。
“谢止渊?”云渺喃喃问。
他没回答。云渺一开始以为这家伙是懒得理她,接着才发现他居然是真的睡着了。她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睡着,摇晃他好几下,他也不醒,她伸手轻轻碰了下他,无意间碰到他衣袍底下的血。
原来他是真的受伤了。
云渺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辰,意识到此刻已经快到天黑的时候了,而每到夜里这家伙的状态就会变得很差。他可能确实是累得睡着了。
这座墓室是真的开启了绞杀的机关,他所说的那些暗器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比起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那些机关实际上要凶险得多。尝试着硬闯出去的时候,他确实受了伤,也确定了自己没办法带着一个人闯出去。
头顶上方的星图仍旧在不断地流转,天穹下方的大小石球按照天上星的轨迹运行着。女孩坐在最高的那颗星星上,身边的少年靠在她的肩头无声沉睡,流水般的烛光勾勒出他们并肩而坐的金色剪影。
耳边只有很浅的呼吸声与星轨运行时的声响。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云渺想起自己带来的荷包,打开来,数了数里面的干粮,发现最多只够两个人吃一天。
......可是他们还要待足足三个月又十天。
云渺渐渐觉得谢止渊刚才那些话不是故意逗她玩的,而是认真说的。也许他们真的要在这里慢慢风干变成干尸了。
她一瞬间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