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问,“你是不是把那种叫情人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嗯。”他点一下头,很直白,“否则你会死。”
云渺轻抿了下唇:“可是那样的话你......”
“你对我下过毒,应该知道我身上有种剧毒,因此其它的毒都杀不死我。”
他懒洋洋地打断,“从你身上取走那种毒,对我来说不过是随手而已。”
“可你还是会痛。”她低低地说。
“昨晚是特例。”他轻声说,似乎不太愿意回忆昨晚的那些事,“只是因为我受了伤。”
“为什么要这样救我呢?”她低声问。
背后的少年忽然轻笑起来:“阿渺,你不会觉得感动吧?”
“我从来都不是救你。”
少年的声线冷冽而平静,“已经告诉过你一次了,我只是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人。”
“你是我的人。”
他歪着头,看过来,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是我带回来的女孩,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倘若有人要杀你,”
他轻声自语般,“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才不是你的人。”她轻轻咬一下唇,低声反驳。
停顿片刻,她忍不住又问:“可是,谢止渊,你不是说过,就算中了那种毒,也只有动了心,毒才会起作用吗?”
“我当时也以为你没事。”他说,“但是我看见了那朵花。”
云渺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缓慢地回忆起那个簌簌落花的午后,她和他一起坐在马背上时的心情。
接着她突然笑起来:“谢止渊,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
她回过头,看着他,眉眼弯弯:“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但是......”
她继续说,“我当时确实对你动了心。”
背后的少年轻轻眨眼,纤浓的眼睫动一下,眼神有些许迷茫和困惑。
“是‘同情’啦!”她大声说,给出答案,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又轻声道,“我觉得你很可怜。”
他有些怔住。记忆里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觉得他可怜。
“看见你受了伤的样子,流血不止的样子,痛到没办法说话的样子......”
她很轻很轻地说,低垂下眼睫,“做起事情来总是不顾一切,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等到你死的那天,”她轻声说,“我会难过的吧。”
阳光哗哗如流水落在女孩的发顶,马背上的少年极轻地眨眼,望着她映在阳光里的脸颊,温暖的,柔软的,像是一朵很美很美的云。
指尖在袖子底下动一下,他几乎想要伸手触碰她,却停住了,似乎觉得那太遥远。
“所以动了恻隐之心也是动心啦!”
她歪着头笑了,一缕发丝在颊边扬起,接着又忽地凑近他,弯着眼睛开玩笑地问,“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差点爱上你了?”
女孩的发丝扫过他的身侧,少年忽而侧过脸,不答话。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要杀你,为什么又会觉得我喜欢你呢?”她有些不解地问。
“因为母妃说过......”
身边的少年歪着头,嗓音一本正经,像在背什么话本里的台词一样,偏偏眼神还很认真的模样,“女人就是这样的。她可以极烈地爱你,同时残忍地杀你。”
云渺愣了一下,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谢止渊,你不要听你母妃乱说话。”
他这次居然没躲开她的手,过分乖顺地让她摸了摸头发,忽地听见她继续追问:“谢止渊,你把我中的毒转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