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地站着,手里捧着被肖淳剪下来的玫瑰,鬓发里还戴着一朵,她飞快嚼烂了嘴里的花瓣,露齿一笑牙齿上沾满了血丝。

“很好看。”骊夫人有气无力地道,“多谢。”

她抬起黑黝黝的眸子,死死盯着肖淳:“能帮我找一只漂亮的花瓶装起来吗?”

“当然。”肖淳点头,“要放在哪里呢?”

骊夫人僵硬地仰头,看向三楼的卧室露台,又低头来看肖淳:“就放在主卧的露台上吧,我希望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能看见它。”

“当然。”肖淳依然微笑着道,“这主意不错。”

“……”

骊夫人将一大捧的玫瑰塞进肖淳怀里,转头朝花园外走去。她踉跄的身影逐渐变得从容,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浑身的血迹慢慢消失,直到她离开花园,走上台阶时,她已经重新变得美丽明艳,皮肤白皙,乌发黑眸,娇俏可人了。

*

肖淳转了转手里的玫瑰,于顾去花园的杂物房里翻出一只花瓶,他们将带血的玫瑰放进花瓶里,接上水,又将花瓶上的血迹仔细清理干净,然后去找了赵泽凯。

“梯子,借用一下。”肖淳道。

赵泽凯从梯子上下来,将手里修剪的多余枝丫丢进桶里:“要做什么?”

于顾将花瓶放进桶里,花瓶和水桶之间的缝隙则垫上了厚厚的杂草,以防花瓶在里头撞来撞去。然后他一手挽着水桶,将梯子扛起来,径直走到了房子侧面连着雨水管道的墙下。

他抬头看了看,预估了一下从这里到三楼主卧露台的距离,苏明昕、小周和邢婓也过来了,都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

邢婓看了眼桶里的花瓶,心里咯噔一下:“那家伙……不会是想让你们把玫瑰放在露台上吧?”

肖淳点头:“看来你也是个会精致生活的人。”

邢婓:“。”这种时候还要开玩笑吗?!

小周脸色苍白:“于哥要从外头爬上去?”

“里面肯定是不能走的。”肖淳道,“她只说了将花放在露台上,可没说怎么放。”

而露台又不算在房间内,骊夫人就算是要坑他们,她自己也不敢违逆规则,无法让他们将花瓶直接放进屋内。

这一点也更说明了,她并不是房子真正的主人,她同样需要遵守规则。

于顾没浪费时间,对肖淳道:“开始吧。”

肖淳点头,他没跟于顾抢活,于顾能在6楼迷雾里追车,爬个窗户而已,远没有行驶中的皮卡车更危险。

于顾先顺着梯子上到接近二楼的位置,他的手臂上挂着水桶,单手抓住二楼的窗沿,水桶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他的臂力很大,肱二头肌高高鼓起,颈侧绷出明显的青筋,用力一拉将自己拉了上去,然后一脚蹬在二楼窗沿上,再斜角度抓住雨水管道,就这么稳稳地,一步一步地顺着水管爬了上去。

他速度很快,到三楼露台旁时,房间里响起了“咕噜噜”的类似玻璃弹珠滚落的声音。

于顾面不改色,深吸口气用力一跳,双手牢牢扒住露台栏杆,两脚踩在露台外沿,稳住身形后,他单手将水桶放上栏杆,慢慢撑起身体,打算将花瓶拿出来。

就在这时候,主卧的露台门被“唰”一下拉开了。

无数眼珠滚落满地,它们从不同角度死死盯着于顾,屋里传来“沙沙”的走路声,又像是有什么在缓慢爬行。

这若是换一个人,可能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摔下三楼了,可于顾只当做没看见,飞快将花瓶拿出来,稳稳放在栏杆前,还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骊夫人一拉开窗帘,就能看见这瓶“美丽”的带血玫瑰。

然后他从高处将水桶往下一丢,肖淳在下头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