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拿过舍赫手里的木盒,对绿藤言,“你俩打一架,谁赢了我跟谁走。”
……
绿藤把藤蔓松开了,默默退回树上。
乍一看,那样子还有点可怜。
静静观察了一会儿,时尽折转身离开,这次他牵着舍赫,不再一前一后的走。
这里太怪了,不仅植物怪异,还都有个人情绪,他极需安全感。
当晚,两人找了一根巨粗无比的树爬上去,主要枝干非常宽,放下接近三米宽的车厢不是问题。
用固定钩稳定住车身,时尽折回到车厢里。
他站在窗边,也就这时候才能换个角度,从上往下俯视那些花。
这一看,一种莫名的冷意就爬上后颈。
这些花夜晚也开的极盛,每一朵都又大又艳,此刻,它们全都朝自已休息的这棵树的方向盛开。
花朵太大,清晰的犹如微距照片,时尽折眨眨眼睛,看多了,他都要觉得这不是花了。
舍赫从洗漱间出来,一开门就见时尽折满脸复杂的站在窗边。
时尽折听见开门声,冲她伸手,“快过来,我需要安慰。”
第178章 一万里迁徙路(27)
舍赫凑近玻璃,巨树下花影缭乱,艳丽浓稠的花朵压倒花枝,每一支都面向时尽折。
观望半晌,她嫌弃道:“你可真能沾花惹草。”
无视时尽折“你这样说我很伤心的”眼神,舍赫打开窗户。
幽幽花香飘进来,时尽折被呛得清咳两声。
“怎么了,是热情的你受不了了吗?”
“……不是。”
时尽折语塞,抬手把窗户关上。
“热情没感受到,倒是那些花把我盯得后背冒冷汗,”他拉住舍赫的手放到自已身后,“不信你摸摸。”
舍赫没犹豫,一只手没入衣角,从凹陷的脊柱沟上滑。
冷汗没有,她只在皮肤上摸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小点。
是时尽折那颗长在脊骨正中间的痣。
指腹在那肆无忌惮的揉碾半天,舍赫根本不想把手收回来:“我喜欢这里。”
时尽折拉上帘子,按住她的手倒退着往后走两步:“先吃东西,走一天了你得多补充些能量。”
“吃完了继续吗?”
“继续。”
……
入夜。
一根卷曲的绿色藤丝悄悄从树干深处伸出来,探索着往车边爬去。
纤细的藤丝在夜幕里无声无息的膨胀延伸,不起眼的绿藤很快改头换面,变成粗壮纠缠的白色巨型藤条。
小巧的叶子由绿转蓝,白霜覆盖,同时叶脉拉伸,渐渐从圆润轮廓转为长型细叶。
白枝蓝叶的藤条围绕巨树,任谁都看不出这是白日里那根柔弱不起眼的绿藤。
厚厚的云层遮蔽月光,飘忽的水雾让这场景显得极为朦胧。
雨丝落在车身上,细碎的声响使时尽折眼皮轻颤。
大脑的潜意识一直在对他发出苏醒的信号,可他的身体却十分抗拒。
疲惫感加重,他身体内积攒的能量正被某种东西抽空,本能告诉时尽折这很危险。
不愿清醒的身体无法跟上大脑,他试图攥紧舍赫的手,以尽快让她发现自已的不对劲。
然而他的手指冰凉僵硬,就像是已经出窍的灵魂,无法再享有身体的支配权。
这时候,另一种不明力量冲进他的身体,厚重,洇润,静穆,截然不同的力量迅速补充掉先前被抽空的部分。
大脑的警示信号停止,只是时尽折依然不能动。
两种能量抽空,填补,以此往复,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