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时，她就是这般年纪。

突然间，她很想将自己这段隐藏在心底不能说的爱情告诉小云。

“跟他认识的时候，我才十几岁，那时我一个人去巴黎上大学。”夜岚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仿佛穿越时空看见了遥远的过去，“具体是因为什么事认识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画面，在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上，他转过身朝我笑，那时候，我感觉全世界都是暗淡的，唯独他最明亮，仅仅只是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可是我有一些心里阴影，我不敢相信爱情，更不敢去相信婚姻。他本是一个少言寡语也不喜欢笑的男孩，可是那时候，他为了哄我开心，用尽了各种办法，出尽洋相，像一抹阳光洒进我黑暗的世界里。后来我们相爱了，其实我内心孤僻，性格古怪，但是他什么都很依我，哪怕我做错了事，他也不忍心责备我。他把握视为掌中宝。”

说着说着，夜岚的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穆楚桀的心中，亦深藏着黑暗的岁月，可是为了她，他将黑暗隐藏起来，只带给她阳光。

夜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相爱了，三年的岁月里，我们朝夕相处。在我十九岁那一年，他跟我许诺，等我毕业回国那天，他会给我一个惊喜。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给我的惊喜，竟是让我看着他娶了我最好的姐妹。”

小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这……这样的爱情故事，电视和小说里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

夜岚苦笑了一下，“后来的事你也看见了，倩夕不能身孕，而穆楚桀身为豪门家族的人员，若是没有后代，更不可能继承家族产业。所以，我就成了他们的代孕妈妈。”

夜岚并没有告诉小云，关于子毅的事。

独自怀着子毅在巴黎的那段岁月，才是真的痛不欲生。

子毅的存在，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对穆楚桀最好的惩罚。

夜岚没有哭，而听故事的小云却已经泪流满面，“你一定很难过吧？”

“难过？”夜岚反问，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任何感觉了。”

痛到麻木，就如行尸走肉，爱或是恨，对她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