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摸马的额头时,山行的低音响在耳边:“王爷一心回京吗?”

孟欢转过脸,对上山行憔悴的目光,才意识到他有话对自己说。

孟欢点头:“他跟你说了吗?”

“说了,”山行摇头,他平日吊儿郎当的眉眼变得凝重,“王爷要独自回京,行完这几百里的路,向陛下面陈。”

他声音顿了一顿。

“可我不想王爷再做忠臣。”

“……”

好像被什么东西当头敲下来,孟欢心口震动,和他视线相对。

“其他人对王爷有公论,也有名节的打量,认为他应该敬天法祖,甘为臣媳,做一个备受委屈但仍然鞠躬尽瘁的忠臣。但你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不是朝廷的人,我们是王爷的人,只有我们真心实意为王爷的未来着想。”

陈安说的没错,激进的部下已经有反意了。

“你觉得这一切是王爷应该遭受的吗?”山行说,“王爷焚膏继晷,日日为朝廷操劳,可换来的是狡兔死走狗烹。王爷的才华不亚于宣和帝,当年若不是太子被废,现在该坐皇位的就是王爷。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