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这个字都不认识,这封信完全读不通的。

孟欢也在犯嘀咕:“我能不能不念了?不认识的字好多……”

蔺泊舟叹气:“那就不念了。

孟欢逛了这么一会儿,也有点累了,在他身旁坐下后,撑着桌子打盹儿。

信封写完,用火漆封口。

蔺泊舟站起身,睡着的少年像只蜷缩的小猫,轻轻发出呼噜声。

从袖口探出的手腕瘦伶伶的,显然礼科给事中家的伙食一般,少年发育的也一般。身子看起来似乎很轻盈。

蔺泊舟伸手,想拉他起来。

但拉着他的手腕,几乎没用力,少年便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孟欢趴着,额头垫在他胸口,还找了个柔软的地方蹭了蹭,继续轻轻呼呼喘气。

蔺泊舟冷静道:“起来。”

没吵醒。

蔺泊舟轻轻捏他的下颌。

孟欢总算醒了,模模糊糊的,但眼睛还闭着。

“要睡了吗?王爷。”

“睡了。”

得到答复,孟欢轻轻拉着他的袖子,像只梦游的孤魂一样回到了后寝。

然后一头栽倒下去,陷入柔软的被窝中。

“唔……”还发出了不舒服的梦呓。

蔺泊舟垂眼,看他将床榻占了一半,自己反没落脚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拉着孟欢的腿,推到了榻的里侧。

接着,有什么图册从孟欢身下推出,色彩斑斓,厚厚一沓。

蔺泊舟捡起来,先看懂了诗。

“小小壶中别有天,铁牛耕地种金莲。”

再看懂了图。

“…………”春宫图被翻动过的痕迹明显,蔺泊舟手指搭着页面来回翻动,留意到其中一页有崭新的墨痕。

应该是孟欢在上面画了什么,但又抹去。

这是他做的标记?蔺泊舟垂眸。

是比较喜欢这一个姿势?

将图卷重新审视。乃是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将一个男子抱在怀中,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脚完全不沾地,被他抱在腰间,双腿缠着那人的腰,中间是两人交合的地方。

饶是蔺泊舟没有经验,也能看懂,这就不是正常人被窝里的娱乐。

……所以,他喜欢这一页?

当时侍寝不过只是蔺泊舟一句话,稍微有点惩戒他的意思。没想到这少年洗的干干净净,又带了本春宫图来,还选了个这样的姿势。

他准备的很认真吗?

先前蔺泊舟带他回府,想的不过是丢在后院随便养着罢了,倒没想到这个人屡次三番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断占据他的视线。

先前破口大骂的公子。

现在乖乖软软的少年。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视线从孟欢身上收回,蔺泊舟再将春宫图上下一扫,眼眸一垂,随即合拢。

-

清晨的摄政王府,阳光朗照,空气有些燥热。

侍女们忙进忙出放冰块降温,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榻上懒睡的王爷和夫人。

哟,地上还有本春宫图呢。

昨晚夫人新侍寝,恐怕折腾了一夜吧?

胆子大的侍女悄悄往榻上望了一眼,见王爷双臂搂着小夫人,将他紧紧按在怀里,心里啧啧称奇。

王爷从来不近美色,这座偌大的王府,一直以来没有夫人,王妃,甚至没有任何内眷的气息,侍女们平时聊天的谈资都少了许多。

如今,府中终于有点儿活过来的感觉了。

侍女蹑手蹑脚出了门。

床上,孟欢被揉在怀里,察觉到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