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军撤掉。

两天后,城门附近的看差人数少了一半,盘查的态度也敷衍了不少。

简陋的小屋内,只剩下安垂和病蔫蔫坐着的孟欢。孟欢捂着嘴拼命咳嗽了一声,半撑着头,手指往头发里插了一支木簪子。

“收拾好了吗?”安垂走记进门来。

马上他和安垂就要出城了,现在两人都换了一身穿着,扮做最普通的百姓,以蒙混过城门处的搜查。

孟欢病蔫蔫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封信说自己主动逃走的信寄给蔺泊舟以后,老头每天都进门说,今天这条街道解除了禁令,那条街道也解除了禁令,城门口也解除了禁令。

孟欢不太确定蔺泊舟心里想着什么。

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愿意放自己走的意思。

孟欢终于扎紧了头发里的发簪,安垂抓起包袱,带着他走出了房门。

说实话,孟欢觉得自己表现还可以了,至少没有偷盗印章轻轻松松让蔺泊舟失去军饷,也没有让那批杀了客栈老板的恶徒离开。

孟欢就是摆烂,原来当一个有用的废物,有用的拖油瓶,感觉竟然这么好。

阳光微微有些刺眼,映在他褐色的瞳仁之中,孟欢闭了闭眼,忍不住,再咳嗽了一声。

他白净下巴瘦的尖尖,微微晃了晃头,被安垂重重推了一把。安垂很恼怒,“你身体为什么这么差?”

这几天,孟欢发烧,流鼻血,呕吐,晕厥,生病后的痛苦非常强烈,他表面依然十分配合安垂,实际上,心里高兴得要死。

虽然生病很难受,但是一想到安垂无能狂怒,孟欢就开心。

但孟欢表面依然一副惨绝人寰但又配合的样子。

安垂沉沉地看他,心里忍不住反省把全部身家压在孟欢身上,等他给自己画出印章,这是不是一个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