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癫狂的行?为和平静的语气?中终于理解了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疯子,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选择直接反抗他,并在那个时候辱骂他、和他对抗,并骂他是个疯子。
我一定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来改变我的命运,所长并不是一个喜欢反抗的人,对于他,软刃永远比利器更加管用。
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能够选择一个更温和的方式就好了,脖子上戴着项圈,手上满是镣铐的我想,如果我当初能够看见这篇日?记,并且提醒过去的我自己的话,我希望他可?以知道一点,面对所长时,你一定要,一定要非常,非常的
“……舒莫。”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实验品。”】
“舒莫。”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舒莫瞪大眼睛,被这篇日?记中记录的一切所震撼的他抬起脸,在看见所长表情的那一瞬间,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并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所长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梭巡,那暮暮沉沉,犹如一团又黏又厚重的幕布般的眼神就那样压下来,接着毫不犹豫地包裹在了舒莫的身上,就算是短暂的接触,都能带给他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悚感。
这家?伙……到底要对他做什么啊?
舒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在这一刻,无比的怀念起了贪婪,甚至想到自己刚刚让贪婪在外面乖乖等着的举动后,舒莫恨不得?狂扇自己的嘴巴子。笔记本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仿佛化为了一条条虫子一般,在舒莫的身上爬动着,时不时啃食他的肌肤和血肉,所以当所长朝着他走?过来时,舒莫的第一反应是尖叫并且转身逃走?,如果没有看见笔记本上的字迹,他绝对会这么做。
但是,但是……
舒莫看着面前?眼神晦暗的人,在犹豫片刻后,青年硬生生压下了心里的反感和厌恶,这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都没有给他多少真正意义上帮助的笔记本,宛如铁废物一般的真理的代价,终于在这一刻起到了一些作用,他望着面前?的人,还不等男人开口说?些什么,就主动走?上前?,接着贴近了对方。
在他的视线中,所长的表情犹如一匹看似假寐,实则已经做出了狩猎姿势,几乎就要在下一刻扑上前?撕碎猎物脖子的野兽,然而当男人嘶嘶地吐着信子时,他却突然发现,刚刚似乎还准备仓皇逃走?的猎物主动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低着头,突然轻声?说?道:
“你吓到我了。”
其实舒莫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你有病吧。
舒莫真的几乎就要说?出这句话了,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更何况,青年骤然想起,好像在来到上层见到所长后所遇到的情况,除了一开始的那几次接触,之?后每一次和对方相处时,男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越发的残忍强势,不可?忤逆,而贪婪一开始表现地犹如一个疯子,却好歹听得?去一点话。
不知不觉间,贪婪和所长给他的印象竟在这段时间内完全颠倒,舒莫一边想着,一边低着头,蓝发男人就看着他的侧脸,以及头顶打着旋的头发,那看上去十分好摸。所长微微眯起眼睛,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但没有关系,他按下那股汹涌的情绪微笑着:等到今晚过去,他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了。
舒莫将?自己隐藏起来,装得?犹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实验员,在他面前?做出表象,最终却还是露出了马脚,想到这里,所长的心里就有一种类似于狩猎般的欣喜,他曾经在森林里捕捉一只麋鹿,那优雅漂亮的生物将?自身隐藏于林木的间隙之?间,躲在灌木丛里逃避他,所长可?以轻易地将?整片森林摧毁,但他却选择放任自己暂时沦为普通人,沉浸在捕猎的喜悦中,只等待将?猎物击毙的那一瞬间。
那一定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