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面眼镜,气息儒雅、沉稳,唇角蓄着一抹浅笑,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感,是长久以来身?居高位所形成的气质。
他将?衣服系好,接着把一束向日葵放到水晶棺的前方,生命工厂的司政走出房间,暗室在他身?后合拢,他的随身?助手?捧着一幅画作走了进?来:
“司政大人,这是您要的画。”
他似乎有些想要说些什?么,但男人只是接过画后低低地嗯了一声,视线一直停留在画上?。
“蛮羊商会的会长高价将?这幅画卖给了您。”助手?说:“您真的要从他们的手?里继续收购吗?”
“他们是商人,商人,就有自己的标准。”司政将?自己的单面眼镜取下,接着细细看着这副画:“艾泽,你不必理会。”
“可是……”
艾泽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气氛一窒,然后他便?什?么都?不敢说了。助手?低头离开,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助手?,但是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站在那个位置上?。他很想继续留在房间里,却?不敢继续停留。关上?门后,司政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这副画像,他的手?指在画中人的脸上?扫过,望着那双眼睛,仿佛就回到了曾经的过去。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边?”
司政轻声说,他的手?指用力,却?突然发现自己几乎要撕毁这张画,就惊慌地收了回来。
“我很想你。”男人坐在椅子上?,低低地叹息,他浅灰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痛苦和执拗,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说道:“我很想你……”
画中人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是毫不动摇、也不会有所改变的感情。这幅画带着那个人一起,共同凝固了下来,被岁月所封印,停留在过去的时光,并再?不会有任何改变。
司政的灰眸停留在那副画上?,近乎贪婪地看着画像上?的人,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呈现出极度珍惜的情感,就在他几乎就像是要把这副画像精心保存起来的时候,男人却?勾起笑,接着毫不犹豫地撕碎了那副画,把这幅画带着画上?的人一起……吃了。
细细的咀嚼声响起,如果让艾泽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估计谁都?不会认为他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司政。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传来,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以及持续不断的进?食声。
舒莫被希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眼角还有一丝泪痕,从未有过的失控。
花海被风吹过所产生的馨香传来,恍惚之间,舒莫好像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陌生人的交流声。他睁开眼睛,终于从那种大脑发懵的状态中惊醒,那股声音却?突然消失了,让舒莫甚至感觉那几乎只是幻听。
但那真的是错觉吗?
舒莫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刚刚一直贴在希的身?后,整个人近乎被完全禁锢在对方的怀里。舒莫即使长得也十分高,但希的身?型却?可以将?他完全抱在怀里,两个人拥抱的时候,舒莫就被男人仅仅抱着,彼此契合得完美无?缺。仿佛原本就应该互为一体。
“希……”怀里传来了呼唤声,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舒莫也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装作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继续抱着面前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回过神了,那么此时的动作就突然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
“你先放开我。”舒莫在他怀里挣扎着,希的手?环在青年的腰上?,他的手?臂很长,环在一起就可以把对方严丝合缝地抱着,他只希望可以这样一直抱着对方,完全不想松开手?。
“希!”舒莫声音有些急了,青年推了推他,这下是完全不肯再?继续被他抱着了。希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看着舒莫向后退了几步,从他的怀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