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南希转过头看到好友的脸庞,这段时间的绝望与痛苦倾泻而出。她哭着说:“茜蒙,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能怪南希太脆弱,这段时间她几乎已经丧失希望。

那东西无形无状,寄生在人的影子里,无论她怎么挣扎着想要逃脱都只会换来更残酷的禁锢。

幸而这几天那东西似乎出了什么事,几乎没有再出现过,对她的监视松懈了许多。

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意志,她的灵魂趁着对方不注意夺回了自己的身体,第一时间去找最信任的下属求救。

她很害怕等对方卷土重来,自己又被换回到那具几乎快要腐朽的躯壳里。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能闻到身体上那股接近于死亡的气息。

若非皇女突然死亡容易引起许多不必要的关注,也许她会被直接困死在那具身体里,再也没有机会换回来。

茜蒙把她带到隐秘的黑暗处,紧握住她颤抖的手安抚:“是我们的失职,没有察觉到你们的不对劲。我也觉得很疑惑,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表现得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南希说:“他们都是一伙的,那个大臣,还有使者团里的另一个负责人,他们都与异种有勾连,我听到过他们在一起说话――他们背叛了帝国!皇都那边也有不少人被渗透了!”

茜蒙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远在曜石行省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皇都都这样?

转念想到不管是她们的副团长,还是那位财政部的大臣,在自己本部门都不算是一把手,平时想见女皇陛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好方便了他们隐藏自己。

前段时间她们还暗暗嘲笑兽族那边乱成那样,现在看来她们帝国也不过是表面太平。

茜蒙说:“你跟我一起回皇都吧,我们现在就走。”

曜石行省已经被蚕食得厉害,对方一旦发现南希换回了自己的身体,肯定会再故技重施或者痛下杀手。

南希待在这里不安全。

茜蒙忧心忡忡地看着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南希。

如果她不是生为凤凰,也许会跟她父亲一样当个学者,而不是为了一个代理领主的位置操心碎了心,艰难斡旋于当地那么多麻烦事务以及家中那堆难缠的长辈之间。

南希脸上的眼泪还没干透,听到茜蒙这个提议后缓缓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

她给茜蒙塞了一封自己亲手写的信,坚定地说:“我不能走,你马上回皇都帮我把信交给陛下。”

“茜蒙,我以朋友的名义请求你,请陛下派人救救曜石行省――我会尽量向所有能求救的人求救――我会在这里坚守到最后一刻。”

她就这么走了也许可以保全自己,但发现祖母很可能会把手伸向更多无辜之人。

尤其是那些从一开始就追随着她、因为她的无能而受了许多委屈的人。

她一直都不够勇敢,以为自己只要足够懂事、足够努力,就能够让长辈们满意。

却不知道从一开始,祖母就只把她看成上好的“容器”,得知她引来了皇都那边的使者,祖母就毫不犹豫地伙同那古怪的东西占据了她的身体。

祖母早就不是算是人了,她与“它”相互影响着对方,双方都变得贪婪而残忍。

这次她只要始终保持着清醒,应该就不会再让那东西得逞了吧?

这一次,她不会再那么懦弱了。

茜蒙听了南希的决定,心底泛起一种难言的悲伤。

只是连骑士团里都被渗透了,以她自己的能力没办法保护好南希和更多的人。

必须让皇都那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异种不止能做到和人共生,还能帮助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