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属于手里没有资产、手底没有仆从,但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知识分子。
按照学界的共识,就是这么纯粹的心性才能成为学者。
江灼灼说:“那你下次撺掇你老师给你们整一套统一的服饰和能代表你们师门的徽章,这样走出去大家都知道你是你老师的学生,他们套你麻袋之前会先考虑考虑。”
当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嘛。
兰茨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觉得江灼灼的建议可行性很高。
结果这时他们背后响起了兽族老者的声音:“小友,你与兰茨还挺聊得来。”
江灼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警醒起来。
转念一想,她爸是她爸,她是她,上一代的恩怨跟她这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鸟有什么关系?
江灼灼说:“就是路上碰上了,多聊了几句。”
兽族老者笑呵呵地询问:“你们都聊了什么?”
江灼灼说:“聊了点心理学。”
兽族老者虚心地和她探讨起心理学到底是什么样一门学科。
江灼灼就给他浅浅地介绍了一些心理学相关的知识。
比如迷笼实验里的猫、巴甫洛夫的狗以及各种各样的人性实验。
什么通过所谓的权威机构天才儿童测试告诉普通孩子他们智商超群,结果他们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成绩基本都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什么把人关进临时监狱里让他们扮演狱卒和囚犯观察他们的行为变化。
当然,有些实验动物在这边找不到,江灼灼一律采用含糊其辞大法让他们自己对号入座去。
兽族老者:!!!
有的人看起来温和无害,实际上在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吗?
这闻所未闻的心理学,听起来恐怖如斯。
小孩子懂什么,肯定都是她从大人那里听来的。
蓝恩那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江灼灼不知道自己在外抹黑了自家亲爸一把,酣畅淋漓地分享完自己对心理学的了解就愉快地继续遛弯去了。
相比于江灼灼忽悠完别人就抛诸脑后的没心没肺,兰茨回去以后还沉浸在旁听到的那些心理学理论之中。
他感觉自己窥见了一个崭新的学科。
只要彻底掌握了这个学科,他就不会再遇到今天这种面对别人上当受骗却无能为力的情况。
深思熟虑了两天,兰茨终于忍不住找上了兽族老者。
“老师,我想学心理学!”
兽族老者:“……”
这几天自己学生的表现,他早就已经看在眼里。
蓝恩害人!
只不过这个学科要是研究好了,对于整个社会是有好处的。
学者时常被认为是社会的蛀虫,所有人都认为学者的研究工作毫无意义。
也许他们不能再局限于文史研究……
毕竟他们这样的年纪已经可以不在意大部分人的目光,可像兰茨这样的年轻人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
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再要求年轻学者困守在浩如烟海的古书之中,只会让整个学者群体被放弃、被驱逐。
这心理学……是蓝恩探索出来的道路吗?
前路未明,总得有人先去走走才知道能不能走通。
“你想学就学吧。”兽族老者说,“只是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摸索,你也许会遇到许多坎坷与磨难。”
兰茨说:“我知道的,但我的心已经属于它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兽族老者勉励了自家学生几句,越想越难平复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