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灼想到不久前飞过来跟蓝恩告状的女皇信使,很有点儿愤愤:“我给他写的私人信件,他居然给妈妈看,他还好意思给我写信!”
……这是毫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怪人家把她给暴/露了。
梅因看了看眼前的小圆鸟,诈她:“我怎么感觉殿下身上有股爆裂果的味道?”
爆裂果就是江灼灼在水手集市买到的辣椒替代品,兽族吃了它以后会有肌肉快爆炸的感觉,必须跟人大打一架才能缓解。
这种副作用对鸟族而言非常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也没有好处。
卖它的水手只是那种辣到快炸裂的口感觉得很好玩而已。
小圆鸟闻言往后挪了挪,抬起翅膀闻了闻,想确认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串串香味。
不应该啊,人鸟切换时不是有着非常好的自洁能力吗?
都过去两天了,根本不可能再闻到味道!
一鸟迷茫!
梅因微笑着说:“殿下果然偷吃过爆裂果。”
江灼灼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上当了。
小圆鸟大声哔哔:“吃东西的事,能算是偷吗!”
梅因说:“殿下,没有人把它当食物吃。”
这代表着谁都不知道吃多了会有什么后果。
小圆鸟继续哔哔:“吃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食物!”
梅因:“……”
这都是哪来的歪理邪说?
江灼灼表示这不是歪理邪说,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说的。
小圆鸟飞得高高的,给梅因背课文――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比起那天随口给鸦族们念的那句诗,这一句话在许多人的学生时代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即便生活于那个神州陆沉的至暗时代,鲁迅所写的东西也不全是苦难的,更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亲历者在阐述着自己的见闻――
他既不是圣人也不是伟人,同样拥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同样拥有过极不成熟的年少轻狂。
他在面对危难时同样会挣扎、会犹豫、会难过、会害怕,偶尔还会冒出诸如“管他什么家国天下,还是去稻香村整点饼干吧”之类的想法。
但到底还是放不下手里的笔。
无论是有用的、没用的、有意义的、没意义的、会被听进去的、不会被听进去的――
管他娘的,写下去!*
明明只是那么短短一句话,江灼灼脑海里却掠过无数熟悉的画面,而那一幅幅画面又让那个“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的身影以及那个许多人都不敢回看的时代变得清晰而鲜活。
幸而哪怕经历了种种曲折,那片土地还是迎来了黎明。
――走的人多了,路会有的。
江灼灼感觉自己把学过的所有相关课文都想了一遍。
等她想完了才发现梅因用手按住了额头。
面色发白。
本来江灼灼还没从记忆里抽离,察觉梅因的异常后飞下去担心地问:“梅因你怎么了!”
梅因想说“没事”,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自己许久没有再进阶过的识海,忽然有了迅速扩大的趋势。
上次有这样的变化,还是她作为优秀生员去接受女皇陛下嘉奖――
但这一次明显来得更突然也更猛烈,连交待几句话的空档都没留给她。
怎么可能?
江灼灼见梅因面露痛苦,顿时慌了。
她一边往门口飞一边喊“安娜安娜”,很快把守在门外的安娜给喊了进来。
安娜查看过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