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能跑到你家里面。”文远帆嘲笑自己:“难怪那么多次都不让我进来,你在金屋藏娇。”
这个时候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了,因为时弋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文远帆起身,一把拉开阳台上的窗帘,屋外依稀能够看到半个轮廓的黄色日光。同时在这片昏黑的空间内,那抹亮光投在文远帆阴暗的半张脸上。
时弋小心翼翼把包放在沙发上,现在两个人是装也不装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文远帆没有说话,歪头做动作命令。
保镖从室内扛出来昏迷的陆淮。
时弋见到陆淮,紧张跳跃的心回到原处,但面上镇定,实际已经慌了神。
脑中思考该如何提醒到裴之昂来救他,现在又该怎么样去救陆淮。他不敢保证,这一次陆淮还会幸运的脱险。
可这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片刻间他甚至想不到任何对策。从进门之后产生的惊恐情绪到现在还没有消散,心脏砰砰乱跳。
手撑在沙发上面,紧捏着沙发皮套给自己打气。语气故作镇定又轻缓:“把他放了,管他什么事?”
文远帆摇摇头。“现在无所谓谁的事情,带走,都出去。”
保镖们集体回答是,推开时弋。
这是个好机会。
时弋做好准备,趁开门的瞬间大喊大叫。
无奈保镖识破诡计,推开时弋的时候,还捂住了他的嘴,顺便从门口拉进到客厅内。站在客厅的几个人看着那扇门再合上之后,才松开手。
时弋被推搡到文远帆跟前,才看到他眼下黑黑的,下巴生出一层短短的胡子。西服面上都是褶皱。不过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文远帆现在近距离靠过来,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让他非常想吐。
文远帆揪住时弋衣领,把他往自己跟前送了送。
他回忆这段时间,时弋客气疏远,礼貌有度。甚至比当初认识还要多几分客气,不像是在怕他,倒像是想要远离一种叫文远帆的病毒。他知道时弋一定是因为自己泄密的事情怪他,又怕刺激到自己做更多不好的事情。
在那天听到保镖说时弋到裴之昂家里面的时候,他从心底生出一阵寒意。浑浑噩噩的从公司出发,想要营救时弋。文蕊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看着姐姐的嘴开开合合,心里却想到现在不能去找时弋了,脸上有伤不好看了。
文蕊的保镖押着他在酒店,直到接到保镖信息――时弋出来了。
乱放信息素且殴打保镖,被文蕊事后狠狠教训了一遍。
那个时候是顾不上这些的,唯有见到呆滞木楞的时弋,才察觉到胸口如此炙热滚烫,堵塞到发痛。
时弋说的每一个字,都和外面吹得寒风一样寒冷彻骨。
默默守护是做不到的,故意胁迫是必要的手段。看到裴之昂落下风,优越感是油然而生的。
从扳倒沈禾叙开始,国王有他的立足之地了。接近年末,他加班加点干完项目,收尾交给助手。满怀喜悦的冲到时弋楼下,手里的花和他的心情一样肆意绽放。整理着装,顺手把弯翘的花朵边缘给抚展。
礼貌的敲门却没人开的,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会开锁的保镖都是......
文远帆想到一切真相之后闭上眼睛,酸涩肿胀得到片刻缓解。
挥手示意保镖撤离。
时弋屏住呼吸,文远帆让他想吐。
文远帆从时弋的脸颊一路摸到脖颈,嘴里说着让时弋毛骨悚然的话:“背叛我该割掉耳朵。”
时弋双手握拳,偏头躲开文远帆试图要凑在他耳边说话的动作。他明白现在自己不能刺激文远帆,万一开始伤害他,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