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宋玉章听到上膛的声音,“至少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该留下一句真话。”
宋玉章重又睁开了眼睛,他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像一阵风一样自然又坦荡,他直视了傅冕,微微笑了笑,是像那时一样穿林打叶的微笑,“阿冕,你曾经是我的最爱。”
“咔”的一声,很短促,也很快,宋玉章随着扣动扳机的声音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也跟着那一声猛颤了一下。
看样子,他的确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傅冕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
宋玉章重又睁开眼,傅冕正看着他,眼中微微泛着红,宋玉章怔怔地盯着他,随即便被傅冕推倒在了那个挖好的墓中,傅冕也跟着跳了下来,将宋玉章给缠住了,两人一身喜服,滚落了满身的污泥。
傅冕在这个他自己亲手挖的墓中死死地抱住了宋玉章,黑夜中,除了风吹过叶子的声音,就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竹青。”
宋玉章紧了紧抱住他的手臂。
他听傅冕平静道:“我想过死。”
宋玉章呼吸一滞。
又听傅冕道:“以后别再骗我了,好吗?”
宋玉章目光向上,花冠歪了,金凤凰微微下坠,嘴里衔着红宝珠,像是凤凰泣血一般,“好。”
第170章
傅冕背宋玉章回去。
宋玉章自己当然能走,只是傅冕想要背他。
宋玉章头靠在傅冕肩上,花冠斜斜地歪到了傅冕脸颊,金片儿花轻打着簌簌作响。
夜深了,清溪城也跟着安静地沉睡,青石板下一踩便发出咯吱咯吱的水声,宋玉章目光掠过沿街的风景,发觉这地方和他记忆中的清溪已经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只是还是很安宁。
傅冕一路背着宋玉章从城外到城内,他没说话,宋玉章也安静,两人走过了很远的路,宋玉章趴在傅冕背上,互相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神情,怎样的念头。
宅院里有人守门,听到脚步便开了门,傅冕背着宋玉章回了小院,一直到屋内才将人放下。
“坐在这儿别乱动。”
傅冕出去打了水回来,水浸湿了帕子,擦了擦宋玉章的眉心。
宋玉章眉心被枪管烫了一点红,鲜艳夺目,宛若胭脂。
傅冕给他按了两下,忽然道:“你是不是猜到我枪里没子弹了?”
宋玉章微一眨眼,道:“是。”
傅冕目光上挑了地看向了他。
宋玉章道:“我爱过你,你也爱过我,我心里清楚,那些东西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
“爱过……”傅冕抓了他言语中的错处,“现在呢?”
宋玉章道:“现在我不能爱你。”
傅冕放下手里的帕子,“说清楚,什么叫不能。”
宋玉章道:“作孽太多,我怎么还能爱你?”
傅冕笑了笑,“你以为这一份孽里,就没有你的份?”
宋玉章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
傅冕捧了宋玉章的脸到眼下,“该杀的人,我还是会杀。”
宋玉章道:“我也是你该杀的人。”
“我不是都说了么?”傅冕轻吻了下宋玉章的眉心,“我舍不得。”
女子服饰层层叠叠,解了一层鲜红的外衣,里头还有一层鲜红的内衫,宋玉章很少穿红,他本身就已经生得太过夺目,红色会令他看上起有些刺眼。
“可惜了这顶花冠,”傅冕替他摘了冠,“沾了泥,脏了。”
下裙上系带一解开,裙摆散落,同样的是红色的外裤,鲜红地裹了宋玉章的两条长腿,傅冕审视了他,一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