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又笑了一声,“聂先生,做人不要太自负。”
两人终究还是没比,廖天东还没来,不能他们两人先跑了一身汗,等会儿事都不方便谈了,只是并排慢悠悠地骑马看风景,宋玉章关心了下聂伯年,聂雪屏便邀请他晚上去家中做客。
宋玉章抿着嘴,将一侧的肩膀微微下榻,上下睫毛一扇,里头便散出促狭的光芒,“做客?我怕打扰主人。”
聂雪屏笑而不语,提了下缰绳,催动马向前。
宋玉章懒洋洋地坐在马背上,等聂雪屏离得有些远了,他才抬起手将手指放到唇边,对着聂雪屏的背影吹了声长哨,还未等看聂雪屏的反应,宋玉章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廖天东的喊声,“宋行长,聂先生”
宋玉章将手指从唇边放下,带着笑意扭过了脸。
廖天东正从前头跑道的围栏处挥着手走来。
他并非一个人。
湛蓝的天空、碧色的草坪,这些柔和的颜色中突兀地插入了一个一身黑袍的身影,手臂上的黑纱在乍起的秋风中微微飘动,连同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一齐在风中朦胧了。
廖天东是跑过去的,他跑到宋玉章的马前,前头聂雪屏也已调转了马头,慢慢回了过来。
“宋行长,聂先生,今日我做东,请上孟老板,”廖天东脸笑得像秋日绽放的菊花,“咱们坐下来一起好好聊一聊,谈一谈铁路合作的事。”
第93章
廖天东做梦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他原以为只能在两边二选一,选了一头,势必就要得罪另一头,这结果他也认了,该决断的时候就要决断,既选择了站在聂宋两家联合的这一头,也就准备好了接受孟家的报复。
没想到孟庭静竟忽然转了性,主动登门,为的不是寻仇,而是合作注资修建铁路。
“修铁路是好事,身为海洲人士,我理应也略尽绵薄之力。”
孟庭静说的轻描淡写,廖天东听的心惊胆战。
“这……”廖天东手伸了出去想摸茶杯摸了个空,这才如梦初醒道,“来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