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气似乎也沉寂了，院外风声暂隐，整个空间呈现着诡异的安静。

这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分明没有任何动作，可我却莫名觉着，若我有一丝异动，她就会在下一刻立马斩杀我。

“系统，或者说天道。我并非受它指使。”我明白娘亲的顾忌，直言道，“相反，戚飞舟似乎是系统拥护之人，目前看来，系统的一切行为都指向他，要想彻底消灭系统，我们必须利用此人。”

“或许他和娘亲有着我尚且不曾知晓的关系，但就像抛弃您费力培养多年的方涟溪一样，如果是为了对付系统，娘亲应该也会同意吧？”

娘亲面色森冷地看了我半晌，“你长大了。”

我敛目恭敬道：“不敢。”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面前传来一声叹息。

“我并非责怪你的不敬，只是它并非一般事物，我不得不谨慎地对待所有与它有关联的人和事。”娘亲顿了顿，坦言道：“我只是在确认你是否被它所控制。”

娘亲恢复了先前的神态，缓缓走到里屋门前，对我点头示意道：“进来吧。”

从门外看向里面，分明是普通的屋子，可当我踏进房门的一瞬间，视野内空间变换，眼前赫然是无物之地。

无尽的昏色天空，却没有落日，也没有飞鸟和云。一眼望不到头的边界，空寂的四周，除了娘亲的身影，这里没有任何东西。

我看向脚下，地面如同一张水镜，上面倒映着我有些惊讶的脸。

因为我失去的灵力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身体逐渐充盈着力量，就好像我泡在黄泉水里。

这是结界？还是高阶法器？

“这是我的域外空间，储存着我的一些灵力。”娘亲淡淡解释道。

域外空间？！不同于之前名叫往生域的法器，这是捏造空间的能力……这是大乘期的修士才能掌握的法则！

“娘亲何时修至大乘期的？”我心下一沉，惊骇多于讶然。

娘亲冷笑道：“倘若不是你口中系统的干涉，我早已飞升成神。”

飞升？！近千年来，这世间还未出现过飞升大能，就连大乘期的修士，也不过只有仅仅两人。一人坐镇灵虚宗，是晏关的师父，还有一人是常恩寺的净月方丈，但两人都已闭死关，至今未出。

“不过在现世我受到诸多限制，修为未及大乘。”娘亲伸手一点，空无一物的空间突然显现出一片连绵的山脉，她将手指压下，山脉消失，冲天的巨浪陡然浮现眼前，好似要把我吞噬。

我面色如常地站在那，巨浪的水汽堪堪触及我眼前，眨眼又消失不见，如同梦中幻影。

娘亲眼里冷光涟涟，“天道？可笑，它根本算不上天道，不过是个伪神，却敢妄称是这个位面的世界意识。”

我受娘亲恩惠，身上的力量悉数回归，此刻垂头恭敬地听着，“伪神？东洲大陆可有真神尚存？”我不免想到帝阿和姬昭身上的半枚神格，难道是凤凰？

娘亲目光悠远，只轻声叹道：“龙神天君......但千年前已经陨落。”

龙神天君？那不是小天的生母吗？

我隐隐感到娘亲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避开妖族在雨山晚境找到龙神天君的尸身，将小天孵化却又要击杀他。

杀掉方涟溪是因为他被系统染指，但小天呢？真的只是因为小天不听话吗？那诡异的同命契约又是怎么回事？

但我不能问出来，我要扮演的应该是一个沉默的工具。

“系统要所有人都上演它编排好的荒诞剧本，我岂会如它所愿？景焕，我们才是东洲大陆的主人。”娘亲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她笑得温柔，眼神里却是赤裸的野心，“我所要实现的一切，绝不容许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