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纪涯说他曾经酒后说了不好的话惹我生气,原来是这件事......

看着纪涯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我心绪有些复杂。

“你......”系统欲言又止,“你的行为有些脱离方景焕,他不会对纪涯说这么重的话,等他回过神来,难免会发现端倪。”

“嗯。”姬昭丝毫不在意,“可是我赶跑了纪涯啊,这样他就不敢再来了,也不会发现我不是方景焕这件事。他大概会躲在难堪的情绪里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吧。”

我突然不想从梦中醒来了,醒来后我将要面对返回灵虚宗的事实,原本我以为就会清净不少,但知晓了纪涯这般心思后,我有些迟疑了。

不过梦里的姬昭看上去年纪比现在小,想必是几年前的事了,或许被姬昭这么一刺激,就放下了那些心思呢?我努力回想了之前同纪涯碰面的情景,也没有觉察到他有任何不妥当的行为,也许已经想开了?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般,想来纪涯身为掌门的弟子,如今已经出落得稳重成熟,是灵虚宗的少宗主,是宗门的支柱,怎么会停留在儿女情长上呢?被姬昭那番毫不留情面地拒绝后,想必已经放下了。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纪涯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吗?听过不少男女因为青梅竹马而在一起的故事,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自己身上......

从梦中醒来后,天已经是大亮了。

61.

就算再不情愿,我还是厚着脸皮去敲了师父的门,“师父,您起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屋内传来师父下榻的声响,紧接着,房门由内打开。

师父只穿了里衣,银发也没有束起,他双手撑着门框,垂眸静静看着我。“师父......”我露出一个笑容,泰然自若道:“可要弟子替您梳洗?”

师父侧身让我进屋,默许了我的提议。我动作麻利地替师父穿好外袍、系好衣带,又按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给师父简单挽了个头发,至于洗漱,那不过是师父自己掐个法诀便能解决的事。

从镜子里看去,娴静的美人乖巧地坐着任由我打理,盈盈的目光安静地落在镜子里的我身上,我竭力忽视那炙热的视线,恭敬道:“师父可还满意?”

师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我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别的意思来......定是昨天没有怎么理会师父,让他生气了。

不过安抚师父情绪这件事我早已熟能生巧,稍微软下语气哄几句,说几句诸如“师父您的伤好些了吗,弟子还是有些担心”又或是“弟子忧心师父的伤势,可有弟子能帮到的地方”的话,师父便缓和了神色,心情很好地看我忙上忙下。

就在这边收拾得差不多时,有潮欢敲门询问:“晏真人,昆仑已准备妥当,可要现在启程?”

我开了门,对上潮欢有些愣怔的神色,微笑道:“有劳潮姑娘,不知'准备妥当'是指?”

潮欢捂嘴轻笑,“瞧方公子说的,难道真阳大人不曾告诉过公子吗?大人备好了行海舟,要送公子和晏真人回灵虚宗呢。”

“不需要。”师父冷淡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一手拉过我,卡进我和潮欢之间,“我缩地成寸,何须他相送?”

潮欢不卑不亢,行过一礼恭敬道:“晏真人说的是。但请容妾身斗胆提一句,晏真人些许是忘了,方公子只有元婴的修为,恐怕受不住您踏破虚空的威压。”

眼见着师父是真忘了这事,脸色也愈发冷了起来,我连忙替他找了台阶下,“师父,您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弟子可不想让师父太过劳累了,还是和弟子一起乘舟回宗吧。”

师父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