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涯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便是宗主的态度,原先想来师父放走戚飞舟是因为私情,却原来是整个灵虚宗都想保下他吗?

仗着纪涯看不见我这边的情形,我咧开嘴无声地冷笑,颇有些不屑,只是对着传话的珠子仍用着熟稔的语气谎骗道:“以戚飞舟的出身,他有修炼魔修功法的心似乎也不足为奇。我曾听闻他用十年便从筑基修到金丹,这般令人咂舌的速度难免不让人多想......”

但纪涯似乎不赞同我的说法,不过他也觉察到我语气里的不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而关心我在昆仑一切可好?

想起先前被石烟烟闹出的那一桩子事,我心里有些不快,对着纪涯温柔的关心,便忍不住有些抱怨,“就因着姬昭死了这事,昆仑的人都以为我”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了,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对纪涯讲我同姬昭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和同帝阿那让人误会的流言?

纪涯却有些担忧,“阿焕遇上什么事了?昆仑的人可是为难你了?”

及时打住话头,我飞速道:“无事。只是戚飞舟杀死他们的少宗主,昆仑的人对我有些怨言罢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半晌闷闷道:“我想来昆仑见你,但掌门师尊不许。”

我眼皮一跳,不想这些丢脸害臊的事被发小撞见,于是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你别来。”

我知道自己拒绝得太突兀,于是又赶紧装模作样地补上一句:“戚飞舟的事,自有我师父处理,难道你信不过晏真人吗?更何况灵虚宗每天事务繁忙,你走了,谁来打点上下?”

纪涯也知自己宗主首徒的身份特殊,不能擅自离宗,听我说完话,只能乖乖应了一声,却有些不情不愿。

“行了,快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捏了捏眉心,“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那阿焕好好休息。”纪涯立即道,“往后,往后我还能找阿焕说说话吗?”

“当然可以。”

纪涯开开心心地关掉了传讯石。

将这珠子重新塞回储物戒,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把黄泉水取了出来。身处风云多变的妖族境地,唯有足够的修为能让我安心。

接下来几日我闭眼静心,潜心修炼,只有在潮欢进屋为我梳理神识时休息了一会,终于在一日我将体内灵气冲破关窍的最后一道枷锁之时,屋外上空晴空骤变,聚拢起黑压压的雷云。

雷劫将至。

我起身来到屋外,却见潮欢和石毅已经候在门口。“好小子,几日不见,你竟已经要碎丹成婴了,当真是后生可畏!”石毅见我出来,朗声笑道:“你尽管放心渡劫,辉阳殿有我护法。”

“多谢石长老。”我躬身一礼,大方受过石毅的好意。

石毅却扭身避过我这一礼,摆手道:“不必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

“方公子,还请收下大人的一点心意。”潮欢近身来,交于我一方巴掌大小的鼎,“大人算到方公子雷劫将近,临行前特意嘱咐奴家将此物赠与方公子,此鼎名唤无为天鼎,可挡下元婴的七道天雷。”

这,竟是能挡天雷的顶级上品灵器!

我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方鼎就算是拿到方家,那也是不可随意送人的顶级法器。帝阿竟这般送与了相交不过几面的我?

看出我有些犹豫,潮欢莞尔一笑,“方公子不必在意,大人说了,这全当是给公子的赔礼。况且,若不是大人要事在身,方公子的雷劫该有大人亲自护法的,此番只能送个小物什替公子挡挡雷劫,实属无奈之举。”

潮欢一番话说得得体妥当,我也不扭捏,毕竟渡雷劫是大事,便开口谢过,收下了这无为天鼎,心中不免对帝阿也多了几分感激。

雷云愈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