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帝阿走出房间,我才收回了有些阴郁的眼神。
护住我?我不由得嗤笑一声,这是什么意思,是警告......亦或是暗示我须听他安排?
捏了捏眉心,我烦躁地靠上了床头,仔细思索着眼下的情况。
神识之事我万不敢托大,只是在昆仑我处处受敌,行事须谨慎。师父......不知师父究竟是个什么处境,可我身为大弟子,怎么可能对师父的事不闻不问?
不过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静下心来,我将神识探入储物戒,细细观摩这储物戒内的那一滴黄泉水,感受到它浓郁的灵气,我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如今得了这黄泉水,碎丹结婴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思及此,我便摆好了打坐的姿势,以神识引着黄泉水融入身体里细细炼化着。加上之前系统给我的“能量”,我预感结婴应当就是近日了。打坐不知时间,运行了几百个周天后,我也感到有些疲惫了,微微睁开眼,却被身前的一人吓到。
“......帝阿前辈?”我缓缓开口。
不知道帝阿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抬眼向窗外看去,果然外面的天已是黑了。
“见你在修炼,便没有打搅。”帝阿淡淡道,说罢他放下手里的玉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我。伸手探出神识缓缓探查着我,我没有抵抗,放开了识海任他看去。
半晌,帝阿收回神识,颔首道:“鲛族的水愈之术颇有成效,往后一日也不可间断。”被锦带遮住的双眸“注视”着我,帝阿又问道:“你自己可有觉得不妥之处?”
我垂眸道:“神识行使尚有滞涩之处,但于修行无碍。”
帝阿点头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谁也没有开口,竟是沉默了起来。帝阿没什么表示,依旧淡然地坐在我床前,不说话,也不走。
反倒是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帝阿前辈......晚辈想睡下了。”我试探着开口。
帝阿愣了愣,开口道:“好。”说罢,他袖口一挥,将桌上的烛火熄灭。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我愣怔了,帝阿为何不走?
帝阿在黑暗中掖了掖我身上的被褥,像长辈般对我道:“歇息吧。”
这般姿态倒叫我有些看不明白了,我维持着良好的教养,暗自咬碎了一口牙,面上不解道:“帝阿前辈无须照看晚辈,晚辈也无意叨扰。”
“你的年纪于我而言与幼崽无异。”帝阿解释道,“成年妖族有义务照顾幼崽。”
“前辈说笑了,但晚辈并非妖族之人,且早已成年。”原来帝阿这般待我竟是将我看做小孩子,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妖族和人族的寿命年岁本就不尽相同,怎可相提并论?
帝阿没有说什么,似乎没有把我的提醒放在心上。
窗外的月光透了一些进来,映得帝阿面容柔和,耳饰晃动间闪着银光。
“明日我要去一趟雨山晚境。”帝阿突然开口,“或许三天就能回来,或许要五天。这期间,有欢妹照顾你,治疗和服药,你须听她安排。你若觉得无聊,我差人寻了些话本放在偏殿,你看着可以解闷。倘若不喜欢话本,就叫欢妹带你去辉阳殿的藏书阁,里面有些阵法和剑道古籍,或许于你有用。只是在我回来之前,你都必须听话待在辉阳殿。”
我深觉自己仿佛是一个被父母临行前叮嘱的小孩,颇有些不自在,可就算是我的娘亲,也不曾这般嘱咐我。
我硬着头皮道:“有劳前辈挂心,晚辈知晓。只是......”我话锋一转,“师父尚且身在牢狱,作为弟子的我如何能安心修养?还请前辈放晚辈前去探望。”
帝阿微微叹了一口气,半晌,他缓缓道:“等我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