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阿覆着黑纱,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帝阿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只是低头看着我,“你从哪里过来的?”我刚要张口胡乱说个地方,帝阿又道:“想好再说,我算得很准。”
拿不准这金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我刚传送落地就被他算到抓个正着,倒叫我有些意外,没了系统的屏蔽,我的行踪似乎在他眼里被看得分明。
“既然前辈能算到,那还问晚辈做什么?”我含糊道,伸手推了推这个一身黑衣的人,“还请放开晚辈。”
帝阿依言放开了我,但他隐藏在黑纱后的眼睛似乎仍注视着我。
“既然前辈无事,那晚辈先行告退了。”
“昭儿死了。”帝阿突兀地冒出一句话来。
“什么?”我神情惊讶,自觉将表情拿捏得刚好,“少宗主可是元婴的修为,怎么会有意外?这是何时的事?”
帝阿没有回答我,只是沉默地摊开掌心,赫然是一盏灭掉的魂灯。
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难过。
我做足了沉痛的表情道:“怎会如此......当真是世事无常,还请帝阿前辈节哀。”
“进秘境前我给你的定踪石呢?”帝阿又问了一遍,“自进入秘境之后,我便有些算不准你的方位。但就在三天前,你的方位便突然明晰了起来。”
我心中冷笑,三天前正是系统被我做掉的时候,只觉帝阿怕是发现了我行踪的蹊跷。但我面上不显,只是对帝阿问题略显疑惑地回答道:“晚辈传进秘境之时刚好遇上妖兽,定踪石兴许是那时被落下了。不过晚辈大约是从秘境东边过来的,只因走得太过深入,被妖兽追得有些狼狈,急急撕了卷轴传送,没想到倒是传到了前辈这里。”
“说起来......”我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三天前我碰到了少宗主,只是那时他忙着和我师弟缠斗。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过节,我正想上去询问,却发现他二人突然不见了踪影......”
“戚飞舟......”帝阿低声念着师弟的名字,身上出窍期威压尽显,我差点有些站不住。帝阿极具压迫力地望着我,缓缓道:“你可知,你那师弟,如今已是魔修了?他被人捏碎了玉牌传送出去,被我昆仑的人撞个正着。”
“戚飞舟他怎么敢修习魔修功法?”我大吃一惊,“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黑纱之后的帝阿似乎在笑,但他周身的气息实在太过于冷硬,“误会?”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嘲弄,“今日你灵虚宗有两名弟子传了出来,道尽了戚飞舟对昭儿所犯下的罪行。”
是我安排的那两名弟子......
我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晚辈需要回宗门禀报。”
“你的好师父倒是知道得很快,打伤了我昆仑的人不说,还放跑了戚飞舟。”帝阿缓步将我逼至角落,低头看向我,“你说,这笔账,我找谁算?”
师父出关了?我心下有些诧异。师父竟然为了戚飞舟不惜对上昆仑......
一时间我的思绪有些混乱,只怨师父竟是违背正道也要保下戚飞舟,“我......唔。”我刚要开口,神识间却是突然疼了起来,疼痛愈来愈剧烈,倒叫我有些难以忍受了,身体不由得晃了晃。
想来是被帝阿伤到后本就没有痊愈,又被我做掉系统时伤到导致的......
“怎么了?”帝阿扶上我的肩膀,强硬地探出灵力查看我的识海,我有些站不住,只得微微靠着眼前人的身体。
“神识之事不可再拖。”帝阿似乎以为我的伤势全因他一人,语气严肃,“你即刻同我回昆仑医治。”
这人什么毛病?
我有些搞不明白帝阿的想法。上一刻还在兴师问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