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护我的模样看在眼里，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垂眸问道：“前辈……既然见过姬昭了，可知道他是如何活过来的？”

帝阿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我不欲欺骗你，如果你是问这个，那我的回答是知道。”

我眸光一冷，心中不免多疑起来，想要再问些什么，却突然被屋外的人出声打断。

复千疏找了过来，指明要带我去找方涟溪。

“魔尊找我做什么？”我的目光落到她身后那个眼熟的人身上，那人冲我笑了笑，然后往复千疏身后躲去。

复千疏浅浅一笑，对我态度也很恭敬：“方哥哥去了便知。”

我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又不悦道：“他是怎么回事？”

复千鹤还是穿着女人的衣服，但看我的眼神没了那股嚣张，反倒多了一分害怕。

他太过于鲜活，以至于我很轻易便能分辨出他根本不是傀儡。

“小鹤他毕竟是尊上的右使，宫中少了他，许多事终究是不方便，所以尊上便治好了他。”复千疏见我不悦，再一解释道：“小鹤他已知错，尊上也命令他不会再来烦你。”

好，很好。

我面不改色地忍下恼怒，知晓这是方涟溪在向我展示他的能力，他有本事让纪涯变得正常，就像修好他那被斩成肉块的好妹妹一样。

帝阿似乎感知到了我的心情，站在高处的树枝上轻声鸣叫。

我跟着复千疏等人去了方涟溪那里，大堂里，方涟溪戴着恶鬼面具慵懒地坐在至高处，其下两旁站着一些黑袍人。

他们见我同复千疏和复千鹤一起进来，审视的目光便都落到我身上。

“尊上，此人便是接替左使一职的人？”

左使？

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方涟溪，他这是要我干什么？

方涟溪高高在上地坐着，淡淡道：“大长老这是有异议？”

开口说话的那位黑袍人满头银丝，面容狠厉，他看我的眼神亦如鹰似虎，“这么个玉面郎君不像是我魔域之人，倒像那正道修士养出来的苗子。”

方涟溪闻言却是抚掌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大长老皱眉冷声道，“尊上，左使一职非同小可，还请尊上莫要意气用事。”

“大长老多虑了。”方涟溪终于是笑累了，“牢狱的正道修士都是他处理的，他自然算是我魔域中人。再者左使是被他所杀，也理应由他继承左使一职。”

“什么？！是他杀了左使？”大长老有些震惊。

我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左使是谁，是那个小女孩复千雪。

复活复千鹤，又要让我做左使，方涟溪这是要做什么？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服众。”另一位黑袍人也开口道。

“哦？三长老有何高见？”方涟溪似笑非笑。

“既然右使在这里，那不如让他和右使交手一番，这样也能让我们这些老人家看看这位新左使的实力。”

“三长老，你和我有仇吗？”躲在复千疏身后的复千鹤坐不住了，“你知不知道我刚从鬼门关回来啊？”

复千鹤指着我，“这小子之前把我砍成几段，若不是尊上帮我，我哪还有站在这里的一天？”

三长老看着复千鹤脖颈处和手臂上的缝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诸位，这既然是尊上的决定，大家何必再有异议？既然尊上看中了这位小公子，想必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

“老二，就你会说场面话。”三长老对着身旁的黑袍人颇有些吹胡子瞪眼之势。

方涟溪轻笑一声，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处，“好了，各位长老不必再吵，此事便这般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