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目光下移,落在江临深被踩得脏污的皮鞋上,无奈道:“晚上吃什么?我来做……”
江临深漆黑的眼眸锁定她的脸,闻言毫不客气的攥紧她的手。
喉结动了动。
安然:“……”
她费力的将手扯了出来,环顾左右道:“煮面吧!面条方便……”
她和陆天荨向来怕麻烦,家里的吃食只有多没有少的。
一盆香喷喷的鸡蛋面下了肚,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先后去洗漱,等到安然将湿衣服晾好进来时,江临深正靠坐在她的床头,懒散的翻着本农业书籍。
昏黄的灯光让他俊秀的五官更显温和,岁月在他身上仿佛不留痕迹,一如初见般眉眼清隽。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现在属于她。
窸窣的动静让江临深眼睫微抬,深邃的目光有如实质般望了过来,随即皱着眉头道:“头发怎么不擦干?”
安然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
江临深扯过帕子耐心的替她擦头发,安然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看不见男人脸上的温柔和认真。
一寸一寸,侵蚀着她的心。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烛火跳动的声音,正当安然想打破这份静谧时,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肩头,伴随着江临深沙哑的嗓音道:“然然,累吗?”
生活的充实常常让安然透支精力,累是肯定的。
但这种话不能说给江临深听,否则以后他不会再支持自已下乡。
略微思索了会儿,她坦然道:“我喜欢这份工作,所以不觉得累……”
即使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但她有自已的衡量的一杆秤。
“不累就好!”
江临深低低的笑了,随即动作轻柔的将安然推倒。
安然:“……”
她一边推搡一边往后躲,老旧的架子床发出吱嘎声,安然红了脸道:“这床有点响!”
“隔壁没人……”江临深的眸底亮如繁星,随即弯下了腰。
思念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而夜还长……
……
江临深的到来,让安然紧绷的生活放松了片刻。
他在港市待了不过月余,就已经回到了b市,江父到处跑关系,才终于将自家儿子抢了过来。
这次可不是临时工,现在的工人大多是中专生和高中生。
像江临深这般大学毕业且有经验的直接就能从干事做起,毕竟有江厂长的这层关系。
食品厂的家属院都是很多年前修葺的了,最近几年新进的职工压根就没能分到房子。
随着厂房的扩建,职工房也迫在眉睫。
江临深之前在厂里给工会的陈干事当秘书,没少给各厂的人来往,什么钢铁厂、水泥厂、纺织厂等……
大大小小的人脉慢慢建立了起来。
这次盖职工房的计划书就是由他起草的,参照港市那边的规模,做到利益最大化……
肩上的担子也并不轻松。
安然感慨道:“我怎么感觉现在厂里的担子逐渐的就在向你转移呢?”
江临深把玩着她头发的手一顿,眉眼漆黑道:“老江有这个想法!随他吧……”
即使没有父亲的推波助澜,他也会一步一步爬到那个位置,甚至更高。
“对了,这次你回去之后让谢淞过来收点东西,地址给他。”
安然慵懒的躺在江临深的心窝,忽想起这么一遭,立马出声提醒道。
江临深的声音莫名的带了几分欢喜。
“他不知道你在哪儿实习?”
“这些事干嘛和他说!上次去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