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功的让江临深停住了脚步。

沈如意幼时落过水,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绝对不可能自已游上岸。

今儿真的所有人都在上工吗?

江临深倏然扭头,警觉的打量着四周,目光最终锁定了对面那明显被踩踏过的芦苇。

以及边缘上那并不明显的鞋印。

某人曾经嘚瑟过,他妈妈做的鞋子最好看,就连花纹底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临深的心瞬间揪紧,他环顾四周,并未见着那人的身影。

田大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真担心的话要不然去瞧瞧……”

牛婶和村里几个热心的妇女正将沈如意往知青大院背呢。

江临深皱眉。

正当田大奎以为沈如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这厮抬脚就往淮河下游走去。

田大奎好心提醒道:“如意妹子已经回去了?你往哪儿去?”

江临深头也不回道:“散步!”

好吧!合着又是他想多了!

田大奎懊恼的捶了捶额头,他真是担心糊涂了。

这深哥是有对象的人,就算沈如意死在他面前估计两人也不会有什么故事的。

他刚可真是嘴欠啊!

罪过罪过……

……

冬泳是什么感觉?

起初是彻骨的寒,透心的凉……

而后是从心脏开始的温暖与麻木,让她的动作都开始变得机械。

牙齿上下咯吱咯吱抖。

此刻游到了淮河的下游,水洼处有一片芦苇荡。

层层叠叠。

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一般人不会到这个地方来,更何况现在是上工的时间。

安然木着一张脸往岸上爬,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好歹是摆脱了被沈如意牵连的人生,不算亏。

她慢悠悠的坐起身,将浸满了水的蓝色外套脱下,露出了仅着件衬衣的单薄身躯。

冷风打着旋儿吹过,送来一阵掏心凉。

安然惨白着小脸抖了抖。

正准备在空间里摸件衣服出来套上,忽然就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

她慌忙的抓住湿衣服往芦苇叶后面跑。

只听见男人咬牙切齿道:“林尧棠!你还想躲……”

她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只瞧见一脸焦急的江临深。

两人冷战已久,现在碰上更显尴尬。

安然不自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如意是你救的?怎么没趁机狭恩图报,这不像你啊?”

男人薄凉的声音带着讽刺。

“话可不能乱说……”

安然正准备辩解,就见江临深抬脚而来。

她的一身狼狈被男人收入眼底。

事实胜于雄辩,安然垂眸,想着怎么将这个谎言圆过去。

错过了江临深眼底的害怕和懊恼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他喉头微梗,低声道:“你赢了……”

“啊?”

安然没懂他的意思,刚想追问就被件尚且带着余温的外套给罩住了头。

江临深勾了勾唇角,习惯性的骂道:“蠢蛋!”

这场拉锯战,终究以他的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