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谢谢了……”

刘大俊抖了抖绳子,客气道:“说这些干啥啊,咱都是自已人。”

大路平坦。

一盏晦暗的煤油灯。

三个人时不时的打趣。

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县城。

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县城此刻一片的寂静,落针可闻。

安然带着江临深直接奔去了医院的急诊室。

好在有人值班。

很快将他们接待进去。

直到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江临深才发出声闷哼,暗自咒骂道:“真他娘的疼!”

躺着比站着可疼多了!

安然无奈的看着他,将枕头塞在他腰下,没好气道:“你再不喊疼,我都快以为你是铁打的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脸倦意的走了进来,示意江临深背对着他,将衣服掀开看看。

经过短暂的观察后,医生面色凝重道:“软组织挫伤,先去拍个片子看看。”

江临深被推进去做简易的消毒处理。

安然跑上跑下的将手续办齐。

整理好之后去了病房,江临深已经换了身衣裳,手上打着吊针。

医生在一旁絮絮叨叨道:“马虎不得,好好养养,这次算你运气好……”

说完他抬起眼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江临深。

推了推自已的眼镜道:“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江临深侧过身子,云淡风轻道:“我大众脸……”

“噗……”

安然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江临深狠狠的瞪了两眼。

查房的医生耐心的叮嘱后,这才离开。

安然坐在了陪护的病床上。

江临深淡淡问道:“很好笑吗?”

安然认真回答,“你和那医生认识?”

江临深直接将被子挡住了脸,似乎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见过一面,不熟……”

安然上前将薄薄的被单掀开,一脸嫌弃道:“你能不能别把被子往上盖,我瘆得慌……”

江临深笑了笑,动了动唇。

安然凑近,问道:“你说什么?”

“老子命大着呢,你怕个屁!”

安然 :“……”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合着大少爷的坏脾气全对着她呢!

冤!

医院的拐角处。

值班医生没忍住,给自已哥们打了个电话过去。

“嗯,我接了个急诊病人,挺像你侄子的……”

“不开玩笑,嗯,下乡去了?”

值班的医生将接话筒夹在肩膀处,一边翻着手中的报告单一边吐槽道:“行行行!算我多嘴,那还不是怕冲撞你们家宝贝疙瘩了!对了,这小子也叫江临深,你说巧不巧?”

说完他贱嗖嗖的挂了电话。

任凭电话那头的人急的跳脚。

他记性一向不错,这年轻男人肯定是江家那个宝贝孙子。

平日里这么众星捧月,眼下这是栽泥坑里去了?

不应该啊!

翌日清晨。

江临深嫌弃医院食堂的饭菜不好吃。

特意让安然拿了钱票去国营饭店买。

而他则堂而皇之的在病房里睡懒觉,安然气不过,临走之前将病房里的窗帘全都给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