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嘿嘿笑了两声,悄悄道:“我就知道,知青处属你人最好了……”

这好人卡一发出来,何庆的腰背都挺直了些。

不远处的江临深唇角勾起不屑的笑。

臭小子还是这幅模样。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稻田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不远处的狗吠。

安然的目光在稻田旁不断的扫荡。

她蹲下身子,将手伸进稻田,细细的摸索。

江临深的嘴里叼了根草茎,此刻眉头微皱,不耐烦道:“这田里能有啥玩意儿?”

还说带他找肉吃呢,果然是做梦。

“摸到了!”

安然兴奋的笑出了声,直接将一坨淤泥凑到了江临深的眼皮子底下。

“……”

江临深嫌弃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认真的?其实我并没有饿到这种地步……”

早就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前些年吃观音土的事情,这林尧棠是饿疯了?准备给他现场表演一番吗?

这精神状态确定还好!?

安然连忙将手里的淤泥在水田里荡了荡,露出了那东西原本的模样。

黄褐色的壳,螺旋形的尾巴。

壳口是卵圆的,有柔软的触角缓慢的收回去。

江临深艰难开口道:“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好吃着呢!保证你能把汤汁都嗦完……”安然得意的笑了笑。

信心满满。

江临深从来没怀疑过她的话。

此刻竟也放下架子,随着她在稻田边细细摸索。

小小的收获。

安然好心提醒道:“你仔细看那田坎边有卵壳的地方,螺蛳肯定多……”

江临深顺着去找,一会儿就摸了二十几个。

骤然来了兴趣,两人围着稻田,没放过任何一个无辜的螺蛳。

有那长舌妇多嘴道:“林尧棠!你逗着江知青玩呢!这螺蛳有啥好吃的,又腥又臭,还不如去淮河里摸鱼呢。”

夏日里连绵的暴雨,致使河水暴涨。

不知从哪儿冲来的许多鱼儿。

运气好的时候能在河床上捡到。

安然抬眸,笑靥如花道:“我就爱这一口!那河边危险,朱婶儿可不能和其他孩子开玩笑,出了人命不是小事……”

谁敢去那儿摸鱼,嫌命长呢!

被叫做朱婶的妇人讪讪的笑出声。

“也就是你!能管住自已,其他的孩子我可不多这个嘴!来,婶儿这还摸着五六个呢,都给你……”

她本是来稻田里洗手的。

顺带着还摸出几颗螺蛳。

现在的人就吃不来这东西,只觉得腥臭难闻,偶尔会捡些回去喂鸡。

其余时候都是让其在田里自生自灭。

凭借着一腔的热情,江临深和安然摸了许多扔在岸上,停下来看着自已脏污的手,江临深不确定道:“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你是狗……”

安然瘫坐在地,毫无形象。

江临深的眼底藏着笑意,望着安然道:“怎么拿回去?”

这玩意儿可滴水呢!

“慌什么……”

安然悠闲的坐在地上,没多久小路边就出现了甜丫那熟悉的身影。

“哥!我来了……”

甜丫提着桶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