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李蔚然，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而后又闭上了嘴巴，同时也闭上了双眼，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半晌再次睁开：“我感觉到了一种惶恐。”

李蔚然看向杰恩斯。

“不是那种危险的预知，而是让人从心底产生的一种战力和惶恐感，对这件事情再追究下去，或许不会遇到直面死亡的重大危机，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比较危险的。就好像前面有一条看上去已经腐朽了的独木桥，你知道走上去很有可能会出危险，但它也许能支撑你走过这条悬崖、走到最后，但这本身就是一件要冒极大风险的事。”

李蔚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杰恩斯在依靠他的能力判断这件事情对两人的危机有多大时得出的结果。

于是李蔚然垂头也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和人谈起他心底最隐秘的想法：“之前咱们曾经聊过我对未来的打算。”

杰恩斯睁开眼睛看着李蔚然，等待他的下文。

“其他的人，比如同学呀、朋友啊之类的，他们是怎么考虑的我不清楚，但我的想法从决定进入内城之前就已经大致有了方向。”说着他看向杰恩斯，十分认真地说出了和曾经以玩笑口吻时说过的、差不多的话，“探知这个世界的秘密、获知更多的关于魔力和这个世界的真像。”

杰恩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瞳孔再次微微张大，轻吸了一口气：“已知的、未知事……”他的手指向放在两人面前茶几上的那几本书，指尖甚至微微有一丝颤抖。

李蔚然则缓缓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我想你真的是疯了……”他的声音很轻，但话语中没有半丝嘲笑一个弱小的、新晋的能力者，企图对于这个深奥世界发起挑战的意思。

说出这几个字之后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又仰靠到沙发背上，“……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挺有趣的。”

“嗯？？”

杰恩斯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疲惫、但渐渐开始兴奋起来的笑容：“对，挺有趣的……”

忽然他转头再次看向李蔚然，这次表情中的凝重、惊讶等等情绪已经全部消失，他忽然问：“我记得你已经没有家人了吧？”

李蔚然忽然有点担心起自己这个舍友兼同事兼老板的精神状态起来，但他的这个问题听上去倒还正常，于是点点头。

“比较亲近的朋友、老同学什么的呢？”

“虽然有关系还算不错的，但我进来的这两年中并没和他们再联系过，之后应该也不会把他们牵扯到麻烦的事中。”

杰恩斯托腮歪头思考了一下：“我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不如咱们再加深一下合作吧。”

“啊？？”他刚刚还在警告李蔚然这件事情非常危险，怎么现在脑回路突然一转的又要合作了？脑子没能跟上对方节奏的李蔚然此时只能发出茫然的疑惑声。

杰恩斯脸上的笑容扩大，忽然伸出右手：“就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你说的那些、你想探究的那些对我也是非常重要的、想要获知的真相。我之所以当初会选择刑侦专业，后来在离职之后又开了个私家侦探社、以及如今的事务所，也是想要通过这种寻求刺激的工作，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虽然这有点作用，但距离我真正想要得到的还差很远，可现在我忽然发现你所追寻的反倒说不定是我也想要的，而且你想做的事只靠自己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搞定，那么不如咱们两个合伙？这样遇到一些难解的事情时既能有人商量探讨，也能给咱们两个都找到开拓思路的新方向了不是吗？”

??[240]第二百四十章 迷雾重重

两只手握在一起，杰恩斯的话让李蔚然有一种十分儿戏、或者兴致上来之后会一时冲动作出决定的感觉，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