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相送。初秋雨夜,赠心爱小物,觉得竟有一丝绮丽。
“别给我。”容落云冷声拆台,又将笛子塞回那襟中,“你既然在,我便不必吹,我回去用大哥的清风笛练习。”
霍临风只好作罢,叮嘱:“段怀恪的笛子,洗洗再碰嘴。”
教也教了,学也学了,一直消磨到丑时,今日本就疲累,容落云倚在霍临风的怀里打起哈欠。他想回不凡宫睡觉,挣扎落地,站在霍临风的面前。
“要不今夜别”
容落云摇头,他不可留宿,传到朝暮楼的话要气坏姐姐。临走,他抬手端住霍临风的下巴,犹如登徒子招惹大姑娘。
霍临风又来配合:“官人,真要走?”
容落云忍着笑:“对了,我离开军营时把狼崽带走了。”怕小畜生跑丢,再说本就是他的儿子,抱回去天经地义。
“那你小心些,别叫它伤着。”霍临风道。
容落云“嗯”一声,退到院中撑开伞,瞬间消失在原地。霍临风箭步奔出,仰脸望着屋顶上踩瓦的身影,心里蓦然凌乱。
“小容!”他大喊。
容落云急急刹住,回头望下去。
霍临风怔道:“给狼崽起个名字罢。”
容落云拧着眉:“一只畜生还起名字?”
“你的驴都有名字,莫要偏心。”霍临风说,“好好想想,给咱们儿子起个响亮的。”
什么咱们儿子!夜深人静的,也不怕被听见……容落云胡乱点点头,答应了,转身便走得无影无踪。
这一方庭院顿时空寂,霍临风立在那儿,望着屋顶待了好长的工夫。等细雨沾湿外袍,他才进屋,见杜铮窝在卧房门口守夜。
他轻轻踢一脚:“呆子,我想吃宵夜。”
杜铮迷糊爬起:“我这就去弄,少爷想吃什么,鱼面行吗?”
霍临风说:“不必那般麻烦,烫一壶酒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