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看了一下,时间很充裕,施施然的做下属派给的工作走了。

苏修敲门,里面半天才传来脚步声,然后,门打开。

苏修惊了。

对面的人长发凌乱,脸色青白,眼睛里满是红红的血丝。颧骨上有一块淤青,嘴角破碎,乍看上去颇为狼狈。

“你受伤了?”苏修抓着他,问。

莫简凡回他个模糊的微笑,却又因为扯痛了嘴角的伤口吸了口凉气。他上身只披了件睡衣,从敞开的前襟里能看见缠得混乱的纱布。

“你怎么来了?”莫简凡让开,让苏修进去。忽然想起,“今天是我答应LINDA取初稿的日子?”

“是。”苏修目光逡巡他周身的伤痕,皱了眉。他可以看见莫简凡的腰,包裹在低腰牛仔裤里,不同于女人的柔软,而是充满力量的腰线,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也不得不说,他这样子,极其男人。

“怎么回事?”

“初稿已经完成了。”莫简凡把水递给苏修,“抱歉,我不喝咖啡,你凑合吧!”

“我不是说初稿,我是说你!”

“我?”莫简凡低低一眼平平的扫过来,给自己手指关节上的淤青擦药酒,“昨天有人说什么要上我,我不同意他就用强。本来就他一个能全身而退没问题,谁知道他还有点小势力,啧!”

结果呢?他有没有得逞?

苏修很想这么问,可是以他和莫简凡的交情,似乎并没有权力过问如此隐私的问题。

“放心,男人本来就没有贞操观念。”莫简凡撩撩长发,露出一丝自嘲。他长的漂亮,虽然此时极其狼狈,却也在外表之上流露出难以形容的妩媚魅惑,“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苏修沉默了。

“我不能理解。”他半天才说,“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爱你?”

莫简凡弹弹烟灰,看着远方,“如果连自己都能伤害,那么这个世界上有谁不能伤害?”

苏修拿着初稿走出莫家,坐在心爱的车子里半天才缓过神。

蜗牛,总是藏在壳里的。

刺猬树起刺来保护自己。

毒蛇,都有自己的伪装色。

那么,莫简凡,你用什么掩饰过往?

白默说,苏修,每个人都有掩饰过往的权力。

他看着手中的初稿,精致的文件夹下签着挺秀的名字:莫简凡,最后一笔微微上挑,铿锵有力。

片刻,苏修把文件往后面一丢,扭头上楼。

他到楼上的时候意外的,房门并没有关。苏修向来是行动速度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就推开房门,首先看到的是大厅里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莫简凡,头向肩窝歪着,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双眼紧逼,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

“JAN!莫简凡!”

苏修冲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的触感是灼手的焦烫。莫简凡在发高烧。

笨蛋笨蛋笨蛋!苏修叩着额角,怎么世界上会有这种笨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算什么成年?

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莫简凡笨到如何惨无人道的地步的时候。苏修想了一下,掏出手机给LINDA回了个电话,交待一下公司的事,然后又把接下来的行程取消了。

因为,苏修看着莫简凡身上的淤青和绷带,想。看起来他伤口根本还没处理。

首先,是检查他到底伤的如何?苏修看看烧的几乎昏迷的莫简凡。没有迟疑的俯身抱起他。他很熟,意料之外的轻,几乎是一个成年男子异常的体重。在臂弯中反射性的瑟缩成一团,苍白的肌肤包裹着挺秀的锁骨,因为热度而微微泛红。

张望一下,苏修踢开貌似很像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