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上天送予他的机会。
萧元鹤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汗湿的手摸索着攥住萧元悯的手腕,说:“二哥,我不要回府,你别带我回去。”
他手好烫,湿黏黏的,萧元悯僵了僵,低声说:“为何不回府?”
“你院里有你母亲为你选的坤泽……”
萧元鹤道:“我不回去。”
他固执得很,萧元悯只得吩咐车夫转道,他在附近就有一间玉器铺子,是他母亲送给他的。萧元悯喜欢玉器,偶尔也会去那间铺子转转。玉器铺子的掌事见着萧元悯拥了一个瞧不起脸的人进来也愣了一下,萧元悯扫了他一眼,掌事顿时垂下眼睛,不敢再多看。
二人自他面前过时,他鼻尖犹能闻着萧元悯怀中人身上要溢出来的信香,不似天乾一般迫人,可又不似坤泽勾人。他心中纳罕,可从未听说过二公子身边有亲近的坤泽……
萧元悯无暇顾及管事在想什么,他将萧元鹤带入铺子后头专为他辟的以供休憩的院子。
院子清净,夜里微微带了几分凉意,萧元悯却让萧元鹤的信香逼出了一身热汗,他艰难地将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的萧元鹤剥开,萧元鹤却扬起头看着他,口中喃喃叫着:“二哥……”
少年人脸颊通红,眼神潮湿,就这么望着他,眼里的渴求如泥沼,看得萧元悯没来由的发躁小鹤性子清冷,原来情期里是这个模样。
萧元悯定了定神,道:“小鹤,你如今情期,要么二哥去给你寻个坤泽,”萧元悯说,“要么捱过这几日,你也别怕,二哥会守着你。”
萧元鹤看着他冷静的神情,突兀地笑了一下,说:“二哥,你若要寻,不该寻个坤泽。”
“你该给我寻个天乾。”
“……什么?”萧元悯愣住,萧元鹤已经抓着他的手探向自己袖中的手肘,萧元悯还来不及抽回手,指尖却触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疤,萧元鹤神情淡漠,破釜沉舟一般,说:“这儿本该生着我的情痣。”
情痣二字一出口,萧元悯再是沉静,也不由得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萧元鹤。
这本是萧元鹤和他母亲拼命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如今揭了开去,萧元鹤心里陡然涌上不可言说的快意。萧元鹤似悲似喜,直勾勾地盯着萧元悯,说,“二哥,你要替我寻个天乾来吗?”
萧元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是坤泽?”
“不是,”萧元鹤笑起来,他鲜少笑,一笑衬得眉眼艳极,“我也不知自己是个天乾还是坤泽,兴许,我是怪物吧。”
可不是怪物?他若不是怪物,怎会这样觊觎自己的亲兄长?
这消息太让人震惊,萧元悯看着萧元鹤,瞧见他的笑,恍惚间明白……这大抵就是萧元鹤最大的秘密了。此前他无端染了风寒,楚侧妃不让他去见萧元鹤,或许那时他便已经过了一回情期如何过的?
他想起那个再不曾在萧元鹤身边出现过的近侍。
“二哥……”萧元鹤看着萧元悯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抿紧的嘴唇,心想,二哥是会厌恶他吗?就连母亲都不能接受他这样的身体。不如让二哥彻底厌恶他……萧元鹤心中陡然升起疯狂的自毁欲,他已经受够了这副身体,受够了受制于情期,一次之后还会有第二次,无论如何他都得不到萧元悯,既然这样,不如让他们一起死!
过了几息,萧元悯说:“你先忍忍……”
萧元鹤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萧元悯,说:“等二哥去给我找个天乾来吗?”
萧元悯哑然,半晌,道:“小鹤,做坤泽和天乾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若是受天乾所制,你日后便是想建功立业,有所建树也极为不易”他这么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仿佛这才是他不愿为萧元鹤寻个天乾抑或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