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听到“排斥”二字,几乎唰的一下站起来,愤怒地瞪着他。

他的声音骤停,沉默不语。

她见他不再说下去,沉着脸走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下颌,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排斥你?这要问你自已!”

“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本公主不放!六年前如此,如今还是如此,苏定山,你难道看不懂人的脸色吗,本公主多厌恶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真的烦透你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手上用力到把他晒得略深的脸都掐红。

“你不就是想监视本公主?好好完成你的任务,想方设法地在本公主面前晃做什么!”

他几乎立刻抬起头,不明所以:“公主说什么?”

监视?任务?怎么可能!

他什么时候成了监视她的线人?

她竟然一直把他当线人!

难怪,那么厌恶他……

“装的真好,”她松开他的下巴,嫌弃地在帕子上擦了擦手,扔到一边,走回正位,“父皇派你来,不就是想要监督本公主乖乖按照他的要求做事?本公主知道!”

冷傲的眸子扫到他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不甘和愤怒:“如今本公主已经怀了身孕,还要怎样?”

苏定山没有回答她的质问,而是低声自语着问:“公主以为,臣是陛下派来的人、成为驸马只是为了更好地任务?”

她冷笑:“不然呢!”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为什么不能是臣自发地仰慕公主,想方设法求来的这个驸马之位?”

他的脸上习惯的压抑情绪,声音也听不出喜悲,仿佛学堂中差生在机械地读一篇的文章字句真挚,读出来却毫无感情。

“仰慕本公主、求驸马之位……哈哈哈,苏定山,你把本公主当三岁孩童吗?学不会撒谎就不要强行装出那副样子,惹人厌恶!”

“厌恶”这个词冰冷到极致,让苏定山听了感到如坠冰窟。

他的手指蜷缩起来。

公主已经认定他就是陛下的人,哪怕他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信。

难以自证清白。

在公主眼中他卑劣不堪,比那楚疆质子更加低贱、使她厌恶。

姜扶桑见他不再说话,便沉声说:“今日你禀报的占星台一事,本公主管那群老东西如何想?他们就是骂又能怎样!总之,本公主绝对不会为了他们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你若没有其他事,便快点从本公主面前消失。本公主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男人脸色苍白,跪地行礼后僵硬起身,步步沉重:“是,臣告退。”

当天,留芳殿的烛火一夜未灭。

外面下起了雪,纷纷大雪如鹅毛一般落下,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

天气仿佛也映照人的心情似的,冷到令人发抖。

清晨,因为下过雪,格外的亮。

姜扶桑听沐兰禀报驸马殿里彻夜通明后,满不在乎地轻嗤:“我公主府又不缺灯盏,点灯一晚罢了,这种小事也要跟本公主汇报?没半点有用的消息!”

沐兰一直猜不透她的心思,此时,终于忍不住问:

“公主让奴婢盯着驸马的动向这么久,可驸马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真的还要继续盯吗?”

“怎么,你累了?”

姜扶桑推开殿门,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鹤羽大氅,金丝履蹋在薄薄的雪上,走去后花园。

清晨一丝丝阳光透下来,照着雪的白反射到天光大亮。但仍旧寒冷无比。

婢女摇摇头:“公主安排的任务都是奴婢的应该做的,不累。”

姜扶桑笑了一声。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