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的急事,两个时辰后再报也不迟!”
天冷,公主身体虚寒。
白濯听太医的话,每日都熬药定时送到书房里去。
今日他端着玉托盘走到书房,走近却看到一个身穿紫红官服的男人跪在大殿前,不可思议。
“驸马,您为何跪在此处?”
第60章 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别人
苏定山并未正眼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启唇:“犯了错,受罚。”
腰身笔直,即便跪着也有不可小觑的威压,那是久经沙场浸染骨子血肉的戾气。
少年震惊不已,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不敢相信自已和耳朵。用力地压制情绪,才让自已看上去冷静些。
晟帝钦赐的驸马,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罚跪在殿外,受无数下人观瞻。
简直无法相信。
若是他这种面首也就罢了,可对方是晟国的将领、常胜不败的大将军……那屠戮他楚疆万千子民的嗜血杀神!
姜扶桑都敢罚!
这世上,怕是只有焚阳公主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将药端进书房,看女人正在写东西,与平日并无不同。
“公主,喝药了。”
“嗯,放下吧。”
他顿了顿,问出来:“驸马他?”
姜扶桑掀起眼皮,将印章盖在书信末端:“你想说什么?”
“他毕竟是陛下钦赐的驸马,公主就这样让他跪在殿外,传出去影响不好。”
“替他说话?那你替他跪如何?”
“奴不是替他说话,奴是担忧公主这样做会招来更多人误解,”他走到她身后,为她捏肩,“公主,奴在意你。”
她笑了一声,握住他的手:“如今说话怎得如此顺耳?”
他被握住手,脸色微红。
“公主……”
“沐兰,你下去,去监督司刑处仗刑。”
沐兰立刻会意:“是。”
苏定山看见门开了,走出来的却不是公主,而是她的侍女,对方径直离开。
房内只有公主与面首二人……
他开始泛酸。
殿内的公主将信纸叠起来,塞进信筒。他跪下侍奉她喝药。
汤药很苦,她也从来不说什么,一口气便喝完了。
“公主,蜜饯。”他将蜜饯递到她嘴边,看贝齿咬下去,心里忍不住有了燥意。
“盯着本公主作甚?”她摸了摸他的眼尾,从这一双漂亮的凤眼中看到了欲念,“本公主太久没有临幸你了,饥渴难耐?”
“是,”他脸色蒸成了薄粉,“奴十分想念公主,但公主怀有身孕,不能……”
姜扶桑将信筒搁好,让他躺在桌案上。他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
大殿内因有火盆子,衣衫褪去也不觉得很冷。公主坐在靠椅上,提笔沾水,在他胸膛上写字,冰凉的水和刺痒的笔尖划过胸口,惹的他战栗。
一下子便有了应激反应。
她的笔尾碰了碰他,笑意盈盈:“不错,没有自已偷偷玩。”
“公主,奴……留给公主。”
他为自已竟然不着一物躺在她写字的桌案上而感到羞耻,又因久久不曾的碰触而兴奋不已。
“贱狗!”
姜扶桑笑起来,打算满足这个小东西的愿望。他眼睛湿漉漉看着她的时候,她便无法自拔。
将一个恶犬掰掉锐利的犬牙、豢养成恭顺的家犬,这个过程没有人会拒绝。
何况是这么一双眼……
她问:“喜欢晟国字吗?”
“喜欢公主写的字,有力,又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