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打掉那条白色丝帕,几乎气若游丝:
“……别碰本公主!”
苏定山默了片刻,将丝帕拾起来放在一边,抬眼平静看着她。
姜扶桑不知为何,被这平静的眼神看的心头猛然一跳。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慌乱与不安。
从未有过的感觉……
“少这么看着本公主”
她恶狠狠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身体一轻,竟被他拦腰抱起来。
惊呼一声,脸色大变:“苏定山!你放本公主下来!”
“公主,您若一直乱动,会摔。”
不知道是不是太愤怒而听错,姜扶桑感觉他说话的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有些奇怪的沙哑。
被他从书房抱到了寝殿,一路上下人全都瞧见了,她只觉得颜面尽失。
却因痛而没办法做任何事,只能任由他将自已抱到榻上……
苏定山蹲在榻前为她脱靴,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用力蹬开他:“本公主有人伺候,不用你,你给我滚出去!”
却被对方攥住脚踝,无法挣扎。
只说了一句:“臣是公主的驸马,服侍公主是分内之事。”
帮她解开腰封、褪下外袍,只留浅黄色寝衣。扶着她躺下,为她盖上被子。
用新帕子擦掉她额头上的冷汗,低声问:
“公主的胃从幼年便不能碰辛辣,为何过这么久突然又想吃辣了?”
她被他弄的脸色忽红忽白,心道:等她不疼了,定要将这个不守规矩的苏定山降罪!
咬牙道:“本公主不知。”
“平时可有身体不适?”
“你又不是国医,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反感的皱起眉头,对他的不满已经到达极致。
“臣担心公主身体。”
姜扶桑几乎冷酷地说:“用不着你操心。”
“公主身体不虞,臣身为驸马,自然要担心。”苏定山的声音平稳,如他这个人的情绪一样毫无起伏。
她实在觉得厌烦。
“出去,本公主不想看见你。”
“好,”他起身退了一步,又对她说,“臣在殿中守着您。”
公主寝殿有一方供人暂时小憩的贵妃矮榻,在大殿的边角,离雕花玉砌的奢贵正榻不过十几步远。
这段日子,凡他留宿公主寝殿,都是躺在矮榻休息。
汤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生效,她疼的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辣了。
因为太多年没大剂量碰辣的东西,她都忘记了自已小时候吃辣会胃疼。
“疼……”
她蜷缩着,像煮熟的海虾。一阵一阵的绞痛和灼烧的刺痛感在胃里游走,紧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白。
苏定山远远的望着她,眼中是担忧和心疼神色,却不敢上前。
他习武,五感敏锐,那小声的痛吟在他耳中很清晰,令他的心揪在一起。
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却被她发觉:“…滚。”
他的声音有些哑:“那……臣让质子来陪您。”
当白濯听到他说公主因吃辛辣而胃痛煎熬时,脸都白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急匆匆披衣跑去前殿。
“公主!”
他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眼中水光波动:“是奴不好,奴不知道您不能食辛辣…公主,您打奴吧……”
“讨打做什么……本公主又死不了。”她有气无力,却还是嘲了他一句,“死了会要你陪葬的。”
“公主,”他顿了顿,“当时若听驸马的就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