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了公主府,便要懂得本公主的命令不可违背!”
白濯听说公主逼苏定山教授他剑术时,吃了一惊。
苏定山并非一般人,可以说是晟国的功臣,怎能忍得下这种奇耻大辱?
可当他在公主府的靶场练剑时,对方真的来了。
这令不可置信。
“攻击我。”
苏定山身穿墨蓝色文武袖,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站在靶场,说话都声音几乎无波澜。
白濯余光看见高台上那抹熟悉身影。
怪不得苏定山会到此,原来公主在看。
持剑便攻上去。
看着对方手无寸铁,若伤了他,公主会怎么看自已?
于是,少年所以并未下狠手,只是想让对方被控制。
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负手而立的男人眼睁睁看着剑锋逼近自已,却纹丝不动。
就在剑锋即将靠近脖颈时……
苏定山忽然极快抬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那锋利的剑刃。
“咔嚓”一声。
白濯瞳孔猛地睁大,失去了攻击力。整个人都踉跄了一步,看着自已手中的剑,脸色惊骇。
断了!
剑刃……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捏断了。
苏定山的虎口已经掐住了他的后颈,似乎下一刻便能轻松地拧断他的脖子。
他登时寒毛耸立。
一年前被对方押送到晟国的恐惧再次席卷上来,在囚车中,他闻到的血腥味全都是他死去的子民。
姜扶桑见状,紧张的一下子站起来。
就在她要开口制止男人时,对方察觉到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觉得肮脏一般,用帕子擦了擦手,扔给身边仆从。
薄唇吐出平静的字眼:“废物。”
“你的剑全是投机取巧,没有基础的力量和速度,要想提升,每日扎马步三时辰。”
说完,便转身对着高台上的女人拱手示意,随后离开。
姜扶桑也从高台离去。
只留少年一人站在靶场,看着地上的断剑,红了眼睛。
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这一年太过安逸,以至于磨掉了他心中许多的愤怒,在被扼住咽喉的那一刻他才骤然又被笼罩在了血腥和杀戮中。
死死咬紧牙关。
总有一日,他要这晟国永远臣服于楚疆!
楚疆子民的鲜血,绝不能白流!
姜扶桑在看到剑被轻而易举捏断的那一刻,才相信了苏定山京城第一剑客的真实性。
白濯天赋异禀,已经能接住她十招,可即便这样,在苏定山面前却仍如蝼蚁般。
自已对上苏定山,又有几分胜算?
难怪当时绣三娘说那样的话。以她的实力与一般的剑客切磋并无问题,可与天涯坊首位比,是不自量力。
“苏定山!”
姜扶桑叫住他:“谁许你离开的?”
他说:“公主要臣指点他,臣已经完成您的要求。”
“马步三时辰未免太严苛,根据他的体质再定其他方案。”
“公主,您宠爱质子,臣无话可说,”他顿了顿,“但若连三时辰都做不到,证明他没有习武的能力,以色侍人便以色侍人,不必学剑。”
姜扶桑被他这样犀利的话语说的一怔,莫名笑了一声:“你竟也会这样说话。”
她不记得他从前有这样尖锐地说过话。
男人不去看她的眼,那是一张引他沦陷的网,陷进去便永远出不来。
声音没有情绪:“公主,臣应该怎样说话。”
“如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