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哗!”

白濯被一盆冷水泼醒,打了个哆嗦,看着面前身穿锦丝罗缎的丫鬟,只有公主贴身丫鬟才能穿这种好锻料。

小芜恶狠狠地说:“公主要起了,还不去端水侍候!”

将水盆扔在他面前,看他没动,厌恶地转身。

“不快跟上,等府上的侍卫来请你吗?”

白濯忍着屈辱、冷脸爬起来,跟在她身后去偏房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端水进公主寝殿。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给他喂水、盖被子。

是谁?

今晨被泼起来是没见被子的踪迹,但当寒风吹在身上那一刻,刺骨的寒冷让他回想起没有被子的打颤的感觉,确定昨晚有人来过柴房。

到底是谁,敢背着残暴恶毒的焚阳公主到上锁的柴房帮他?

难道那个势力已经渗透进公主府?

他拼命地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可脑子就像是被搅混的水,想不起来。

只能隐约记得,帮他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桂花香……

“站在那里做什么?水盆端那么远,是想让本公主如何净手?”

姜扶桑的愤怒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陡然拉回来。

看到女人高高在上的轻蔑神情,他咬紧牙,自心底传来浓浓的厌恶,恨意像是水草将他缠绕。

端着金水盆走上前。

“啪!”

公主将水盆掀翻,神情冷酷。

“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给谁看?”

“跪下!伺候本公主就那么难受?”

他垂下眼跪在地上,看着翻倒的水盆。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漆黑恨意,心里想要将她撕碎,却要强忍怒气:“不敢。”

却不料她步步紧逼:

“不敢?真不敢就应该认清你的位置、自称为奴,少在这里装清高!”

他骤然抬起头,目光冰冷:“不可能!我是楚疆王室,怎么能自贱至此!”

“楚疆王室?”姜扶桑嗤笑一声,“一个战败国送上来的质子而已,真把自已当个人物了!”

白濯咬紧牙,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上忽红忽白。

“既然被送来了就认清自已的处境,乖乖听话当本公主的奴隶。不然你这辈子也别想回楚疆!”她倨傲的睨着他,仿佛看一只低进尘埃的蝼蚁。

他盯着她,清瘦的腰板挺得笔直,宁折不弯:“公主的命令我遵从,但逼人为奴不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待客?你算哪门子的客?”

“看清楚一些,你是你们楚疆送过来的囚徒!连使者的地位都不如。”

姜扶桑掩唇笑,面容冷艳,宛若蛇蝎。

“今日本公主突然来了参观斗兽的兴致……”

白濯心一沉,紧接着就听见她轻笑一声,起身扬声道:“来人,把他丢进斗兽场!”

……

明堂之上。

“焚阳,朕听说你把那个楚疆人扔进了斗兽场?”

身穿黑金衣袍、头戴十二旒冠冕的帝王端坐在帝位上,一派不怒自威的气质。当他看向台下的人时,英俊成熟的硬朗面容却带着少有的柔情,语气无奈又宠溺。

“焚阳,你怎么能这样?”

女人明艳的脸颊带了些平日少有的乖巧,似撒娇般:“父皇,那个小蛮子不听话,扶桑也只是小施惩戒。帮您管束他、搓搓他的傲气。”

姜堰摇摇头,很不赞成:“这是什么话?”

“那个小子是我大晟国的贵客,你既然要了去,就好好待人家,知道吗?日后可不能再这般顽皮了。”

她一副温顺的模样:“扶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