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质子被公主一剑捅进身体昏迷不醒的事情就传开了。

众人惊骇她的残暴,人心惶惶。

高堂上的皇帝仿佛不解:“焚阳,何故下死手?”

“是他太废物,儿臣并没有多用力,他这都接不住还活什么?“

她面无表情,似乎很嫌恶。

他意味深长地说:“焚阳乞巧日带他去街市,如今怎么狠得下心杀他,令朕不可思议。”

姜扶桑意识到皇帝已经知道了那天的事,她眸子微沉。

“扶桑在半年前便想杀他,是父皇不许。”

“焚阳,你要知道朕把他送到你府上是为了什么。还没有诞下楚疆王室血脉的孩子,他不能死。”

“儿臣知道,所以儿臣乞巧日才会装模作样软化他。”

“哈哈哈哈,原来是计谋!朕还以为朕的好女儿爱上了这个楚疆贱奴!”

她笑了笑:“主子爱上狗,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的指关节敲在桌面上,发出令人心慌的声音:“那便尽快完成朕交给你的任务。”

“扶桑的身体已经太医查过,受孕并无障碍。却迟迟未能成功……猜想是那贱狗的问题。”

姜堰闻言,掀起眼皮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太医说他虚弱,内伤外伤都未根除、营养不良,体质太差无法致孕。需要养伤并施药大补。”

“真是无用!”

皇帝的表情微冷,随后松口:“让最好的国医去为他诊治!”

接着又对身边的大太监吩咐:“福公公,公主府需要任何补药,你都一一送过去。”

她压下心中的雀跃,表现出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谢父皇。”

“下去吧,不要再出任何问题!”

姜扶桑带着太医和珍稀名药回府,大手一挥:“给本公主好好医治质子,本公主就这么一个面首,若是死了你们都给他陪葬!”

众人听了都会以为她是怕床上没人服侍,才尽力去救他。这是她一贯的自私冷漠风格能说出的话。

没有人会联想到是她想让他活下去。

白濯晕倒之前只觉得自已从前对姜扶桑那些口是心非的推测都是笑话。

他自已就像一个笑话。

她明明一直厌恶他、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却竟然信她其实是为人所迫。

那一剑让他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心跳加速、那些悸动,都灰飞烟灭。×?

他醒来后,感受到自已在清水殿的榻上,那已经消失很久的愤怒卷土重来,怨恨使他盯着床幔,眼圈红了。

她怎么能言而无信?

她怎么能一个月前还说“喜欢他”,一个月后就这样残忍地将剑刃捅进他的身体?

君恩浩荡,伴君如伴虎……

可他不甘心!

明明……明明……

呵,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都是他在做梦!她轻飘飘地一剑刺碎了他所有妄思。

随后缠绵病榻的一段日子里,他再也没有见过姜扶桑。

对方像是嫌恶他到极致。

每日每日,他听到她的消息都是从婢子口中,诸如:“公主又去了诗会、赏了一个书生一百两黄金”、“公主与二皇子来往甚多”……

赏书生?怕是看他快死了,不能满足她,于是又往府里招揽面首吧!

他愤怒的同时心中冒酸水般的妒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泡到无法呼吸。

与二皇子来往甚多……呵!那个姜佑明显喜欢她,她难道看不出来?

他们两人是姐弟!

她为什么不避嫌?为什么!

白濯靠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