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是亲生骨肉。
比那小杂种有用得多。
姜扶桑的呼吸都要停了,她浑身颤抖。
无法想象,自已刚刚吞下竟然是蛊虫!
胃里开始搅动,已经翻腾蹈海。恐惧蔓延四肢百骸。
方才那朱红色丹丸,应该就是导致太子暴毙的蛊毒。
她想过杀姜玉瑾的可能是白濯、甚至可能是丞相顾忧之,可独独没有想过会是姜堰!他都不是楚疆人,怎么可能会养蛊?
难道跟国师学的?
还是说国师给的他子母蛊虫?
可,国师现在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那种恐怖的死法,她闭上眼睛就回想起刑狱录上的可怖描述,只是想想便觉得冷到无法动弹。
好在这个蛊并非无药可救,她记得苏定山说师父能解这个毒……
“儿臣”姜扶桑垂在腿侧的双手攥紧,努力隐藏颤抖,让自已冷静下来,表达忠诚,“儿臣对父皇,绝无二心。”
姜堰勾起嘴角,算得上风度的面容不经风霜,看不出年龄:“很好。”
“正值七月半,宫里的荷花开得正旺,焚阳,过两日的赏花宴你也来吧。”
声音也含着笑。
她听他这个语气,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在此时到达顶峰,压着颤声问:“父皇可有什么要吩咐儿臣?”
“只是个宫宴罢了,焚阳,你太紧张了。”
他从她身边走过,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
姜扶桑垂下头,掩盖住僵硬,手脚发凉。姜堰已经完全不信她,今日给她中了蛊虫,而且不再告诉她有什么计划。
寸步难行。
就在她失神的片刻,听到已经快步走向前的人扔下一句话:
“好了,人也见了,走吧。”
她不能判断这话是对她还是对白濯,因为男人说话时背对着他们两个人。
“这里不是你该呆的,等到了日子,自会让你知道此处是作何用处。”
这是对她说的。
走下占星台时,与白濯擦肩而过,掌心被勾了一下,酥麻传遍骨髓,她浑身一颤。紧接着感受到什么东西塞进来,意识到他在给自已传达信息,连忙握紧,快步从他身边离开。
从阶梯而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云雾之上的高台。
青年头戴红木高冠、手持蛇头杖站在祭坛中,金色的光芒和血色交相从他身后的石柱流淌,流入脚底的台子,诡异中带着一股莫名令人敬畏的神圣仿佛真的成了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召灵通神的巫祝。
隔着模模糊糊的云雾,她却感觉对方的目光一直望着她。
眼神被雾色朦胧,柔和。
而他身边的玄色君王也看了过来,极具压迫感,令她心神战栗。阴沉沉似乎在注视着一只猎物,宛若夺命的狼。
她怕他看出什么,猝然收回目光,立刻迅速走下石阶。
在马车里,她张开手看着握着的纸包,打开是一颗白色的丹丸。
白濯给她的这东西是什么?难道也是蛊虫?
她现在看到这种大小的东西她就觉得悚然。
不仅是白濯从前几次三番欺骗她,就光他现在已经成姜堰的巫师这一点,他这个人就绝对不能信,甚至不能接触。
保不齐真的对她施了什么咒术,死无葬身之地。
这白色药丸拿给哥哥看看,他见惯毒草毒虫,应该能验出是什么东西。
直到回到府上,姜扶桑的心不安稳。
被沐兰扶着走下去时,腿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脸色苍白地对她说:“……去叫薛大夫到我房中。”
“公主,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