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听着传来的笑音,一颗心坠入深渊。手指蜷缩起来,倏然红了眼眶。

公主因为自已而遭了两巴掌,差点被扔到这暗无天日的折磨之所……

晟帝已经对她起了杀心,不然不会这样做。

她那样矜贵的人,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却为了他去求那个虚伪狠毒的男人。

他心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捂着心口,闭上了眼。遭受万般折磨都一声不吭的人,现在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泪。

良久,白濯倏地睁开眼。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一片冷沉。

忽然,他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力气,用力地拍打铁制牢门:“哐啷!哐啷!”

狱卒抄起鞭子,狠狠甩在关押死刑犯的大门,声音惊天动地,令人头皮发麻:“啪!”

“干什么,谁在里面闹事!”

白濯一字一句地说,声线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意:“我要见晟国皇帝,他想要的东西我能给。”

“面见陛下?”

年长狱卒愣了一下,本想骂一句陛下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可一想到他是楚疆质子,事关重大,于是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去,把他的话去告给上面。”

小狱卒离开了。

不久他回来,在年长的耳畔说了句什么。

年长狱卒用钥匙打开了三重牢门,将白濯从牢中带出去。

……

自从见识过药物的强副作用后,姜扶桑就再也没有服用过那方子。

薛羡云一直寻找减轻副作用的方法,可一直没能成功。

她的药停了,夜中噩梦增多,头疼的情况更为严重。经常梦见自已被恶鬼缠身,重叠梦境,濒死窒息。

“沐兰,给本公主点安神香。”

此刻姜扶桑好容易行梦中脱身,惊魂未定,脸色煞白,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她坐在榻上,喝了一口水,压下眸中恐惧。吩咐沐兰。

沐兰见她脸色太差,又见安神香已经用完,提出要叫薛大夫,她摇摇头。

哥哥早出晚归义诊繁忙,不能再打扰他睡眠。

沙哑的声音说:“让他休息。”

沐兰用丝帕为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扶她躺下。

重新入眠。

沐兰与公主选出能信得过的另外四个婢子轮班,今日她和小个子的云翠值前半夜的班,守在公主帐外。

却见公主良久才睡着,又有梦魇的样子,心想不能如此,便遣云翠去薛羡云那里要几支安神香。

薛羡云未眠,坐在桌前想着父亲对她说的话“还有四个月就要开阵,若质子被问斩则计划改变,要提早做好准备。”

听到敲门声,询问:“谁?”

云翠说明了来意。

他点点头,将被好的安神香交给她,可终究还是不放心,亲自拿了药箱跟过去看看情况。

这几日忙得紧,她拒绝用药,他也束手无策,这个阶段只能服用那方子。

不断尝试配置替代药物,并无明显进展。

进殿后,看到公主披衣坐在棋盘前,长发散落,脸色不太好。

“哥哥你怎么来了?”姜扶桑听见脚步声,抬头看着他,诧异,随后将微冷的目光移向云翠,“本公主不是说过,不许打搅他休息?”

云翠有些害怕。

沐兰见公主不悦,要开口解释。

薛羡云却连忙说:“我今夜在想事情,还未就寝,没被打扰。只是听她要安神香,放心不下,索性跟着她过来了,你别生气。”

公主的神情软和下来,让云翠和沐兰守在寝殿外。

“你眼底发青,最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