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嗯”了一声,有些失神:“心里感觉不安,仿佛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他温柔地说:“昨日我已经调好了含有一定量毒素的药物给白公子服下,太医检查不出端倪。只要白公子不主动说出真相,这个说辞便万无一失。不必过于担心。”
她收回思绪,看见他,脸上终于露出来一点安心的笑。
缓缓点头。
“希望不要出差池。”
用晚膳时,姜扶桑忽然想起当值着火区域的虎豹营土兵集体接受仗刑的消息。
她一直想问问苏定山,太子到底是如何组织百姓纵火的,却不见他回来。
问沐兰:“这两日怎么没见苏定山?”
“回公主,您忘了驸马管理不周被罚关禁闭半月,现在正在将军府呢。”
姜扶桑沉默了。
从成婚后他便一直住在公主府的留芳殿,极少回从前御赐给将军的府邸,她都快忘了他还有那么一处宅子。
被罚闭门思过,自然不能是公主府,要回原来的府邸。
她起身说:“备车,去将军府。”
罚俸一年,对苏定山来说并不算大罚,可他不能接受为了救火死去的将土连安葬都无法。
他忍无可忍,与陛下力争。却惹了对方大怒,强令闭门思过。
男人坐在静室内,一坐就是一整天,如何都不能平复心中郁气。
喃喃自语:“反思已过,反思已过……”
姜扶桑驱车来到将军府。
门前两个持戟的侍卫看到马车,想要通报,却在看见是公主后停了。
恭敬地行礼:“公主。”
请她进去。
她怔了一下,随后进入府内。
“带本公主去见苏定山。”
府内掌事官为她带路,恭恭敬敬。
她对胡子花白的掌事官问:“将军府的看守怎么如此宽松?府里来了人都不向主子通报一声。”
堂堂将军府的看护,却如此松散无纪律,实在不合规矩。
或许是苏定山对自已太过自信,认为就算开着的门、任人随意进出,刺客也杀不了他。
掌事官连忙说:“其他人到府上都要通报的。但将军在几年前就下过命令,公主来就不必,直接应进府内便可。”
姜扶桑一愣。
他很多年前就下令……她可以随意进出这将军府?
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余三见了她,脸色欣喜:“公主,您可算来了!将军他已经不吃不喝两日,我们都没法劝动他,您快劝劝他。”
不吃不喝这词若放在白濯身上,姜扶桑不会觉得有什么违和。
可这是苏定山……
她实在没法想象。
苏定山是握剑的人,情绪稳定,沙场征战多年,也见过大风大浪,怎会成为这种令人觉得啼笑皆非的笑话?
她觉得必然有误会。
推门而入,房间内未点灯,透过夕阳余晖能看清景象,并没有人。
蹙起眉头。
向内走,绕过屏风是卧榻,卧榻后又一扇转门,像是并未启动的机关。
她直觉他在里面。
推动转门,进入一方昏暗的静室。男人盘腿坐在地上,手边落了未入鞘的锋利剑刃。四壁是石墙,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剑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视线一转,对上他的双眼。
心一沉。
那平日平静深沉的眸子,此刻染着漆黑的怒意。
是杀人的眼神。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沉杀气。
姜扶桑愠怒:“苏定山,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