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很哑,但利落干脆,带着些冷意,这是以前公主正常说话时的样子。
女孩一愣,随后欣喜若狂,连忙转身掀开帐子,发现公主已经撑着坐起来了。
她将帐子绑起来,扶住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您恢复神智了?”
姜扶桑头疼得厉害,晕眩连连。
用力按着太阳穴。
“什么意思?”
她记得自已傍晚难受,在矮榻上披着风衣睡着了,怎么会来到寝殿的榻上?
“您不害怕沐兰了吗?”
她感到这话莫名其妙。
抬起头,看见女孩用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看着她,说话都分外小心。
胸闷晕眩感褪去了一些,她嗤笑一声,点了点对方的小巧的鼻子:“本公主怕你做什么?你是我贴身侍女,却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薨了呢!”
沐兰见她恢复了,眼眶的泪在打转,忍不住笑起来:“公主净会取笑奴婢。”
紧接着又连连摇头:“公主才不会死,公主会长命百岁!”
姜扶桑又笑了。
她思绪一转,刚要开口问沐兰为什么说出那句“您不害怕沐兰了吗”,却见薛羡云急匆匆冲进殿内。
四目相对。
记忆里,他从未这样焦急慌乱过。
他的眼神……
似乎下意识想要避开她,为什么?
“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慌乱?”姜扶桑靠在榻上,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疑惑问。
沐兰连忙对薛羡云说:“公主恢复神智了。”
薛羡云眼中闪过震惊,紧接着是喜出望外,俊美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一向稳重的人连说了两次,走上前来:“太好了!太好了!”
姜扶桑看得愣住。
可能跑得太急,他呼吸微重,脸浮薄粉,像是绽开的桃花,下眼睑透着艳艳的红,就像是哭过。
嘴唇一张一合,柔软唇色更为诱人。如果酱手指伸上去,会含住吧?还是会……
“公主,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疼吗?”
“公主?”
她骤然回神。
发现他已经站在自已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已。心猛地跳了一下,一丝心虚闪过。
低声说:“不疼了……”
可下一刻心中却闪过疑惑,自已何时头疼被他知道了?
难道自已刚才昏睡时,他看过脉?
不可能!沐兰受了她嘱托,不可能让哥哥看诊……
姜扶桑抬头看着沐兰问:“方才你说本公主恢复神智了,什么意思?”
沐兰回答:“公主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意识不清的状态,认为奴婢和其他人都杀过您,恐惧我们的接近。”
她不信,意识不清也不可能以公主的身份害怕一个婢子。
“今日是几号?”
“回公主,已经六月二日了。”
“六月二日?”姜扶桑大惊失色,手也跟着一挣,“怎么可能!”
她分明记得昨日才五月十三,怎么一觉醒来成了六月二日?
这时,薛羡云却说:“我来为你诊脉。”
她登时反驳:“不!”
可对方却说:“在这十几日里,都是我给你诊病、开药方。”
她头皮麻了,这就意味着哥哥什么都知道了……
立刻瞪向沐兰。
沐兰将当时她晕厥的情况解释了。
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手微微颤抖。
薛羡云手指搭在她放了隔帕的手腕上,声音惯来温柔:“勿动,静心。”
他越温柔,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