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已不是她名正言顺的兄长,恨金桂九丹散梦境颠倒黑白,让公主落到淫恶之人手中。

为了公主的安危,绝对不能再让苏定山与公主独处。

“父亲手底下有两个药童,今晚之后便由他们轮流守在殿中。驸马若是问心无愧,也不必在意药童存在。”

苏定山自知自已做的事惹人唾弃,不能再说什么。

便点头:“好。”

“陛下那边,以公主身子不爽为由婉拒。若陛下责难,我来承担。极有可能派太医问诊,你想办法瞒过去公主身上的毒素。”

薛羡云别无他法,只能应下,毕竟苏定山是驸马。

转身离开。

走前冷眼瞥了一眼快烧尽的细香,心道:安神香一直点着,竟还能做出这种事,如此纵欲,与禽兽有何不同?

小桑那样厌恶苏定山,理所应当。

他从前以为对方只是不善言辞,本性忠诚,后来却发现是披着人皮的恶劣分子。纵情声色、德行不端,不是小桑的良人。

殿门关上。

姜扶桑身体的颤抖才渐渐缓和。

他拍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够缓解紧张的情绪,哑声说:“公主,你我方才那样……不对,以后不能再做。”

她却像是遭到背叛,猛地将他推开,红着眼:“你听哥哥的?”

“臣只听公主的命令。只是现在公主中毒,臣不能做出伤害公主的事情。”

他抿了抿唇,唇上刺痛。想到刚才的出格举动,再想到公主的样子全都被旁人看了去,眸色微深。

“不久后陛下必然会派太医来为公主诊脉,臣传下人进来为公主沐浴更衣吧。”

她听着他的话,瑟缩摇头。

“不要,不要任何人接近我!”

他无奈:“公主若这样见太医,不妥。”

“你,你来侍奉本公主。”

苏定山怔了一下,垂下眼:“臣不可。”

“果然如此……”她抱紧了自已。心中的不安是对的,苏定山跟哥哥一样,都要在她相信他们时露出恐怖的一面。

森森白骨,血流遍地。

他看她紧张的样子,心疼不已,可自已今日做的错事已经够多,绝对不能侍奉她沐浴。

“公主,臣传婢子进殿吧。”

他起身,却发现自已竟然衣衫大开,毫无廉耻,像什么样子?脸皮烫起来,立刻拢紧衣袍,将腰间系带系紧。

传了几个平日公主不近身的婢女。

又与公主低声商议了许久,她才终于同意了婢女侍奉,但还是恐惧,要求他在屏风后陪着。

热气蒸腾,雾蒙蒙的缭绕在空气中,屏风后隐隐约约有绰约身影,是公主褪了衣裳。

怕自已生出旖旎心思,他闭上眼睛不去看。

可闭上眼之后,听觉更敏感。

他听见清脆的水声。

“哗”

无法克制地心猿意马。

这时应该是她走进浴桶,伸出白皙而珠润的脚探进热水,水温刚刚好,于是她进去了,带起水声。

心尖颤颤。

他曾握着她的脚踝,贪婪地吻。

紧接着传来细细的水波动声。

她撩起了水,水落在皮肤上弹出去,跌回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她的皮肤会被热气蒸红,像是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冬天厚厚的白雪上。雪化成水,与血融在一起变为浅红色。

潮湿闷热从角落悄无声息腾起,苏定山觉得口干舌燥,他站起来,走了走,又坐下。

双手交握,缓解心中的痒意。

四周是浅浅的沐浴花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