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看来不是一个人。

“车马劳顿,想来天医圣手到京后会在城中驿站稍作休息,大概后日才会入朝面圣。”

“公主若想见人,明日臣便可带去信帖,邀其入府。”

姜扶桑立刻摇头:

“他们还未见过父皇,怎能先见本公主?不合规矩,不可!”

“父皇见过他们后,会让他们来公主府…不急,不急……”

她虽然说着不急,可白濯却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态与平日不同。

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进京需要面圣?

而且值得公主如此关心在意?

“苏定山,接待他们的事你要一手操办,驿站亲自挑选,切不可让其有半点闪失。知道吗?”

“是。”

她上前一步,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苏定山说:“如果可以,安排信得过的人跟着,宫中复杂,本公主担忧父皇对他们不利。”

“臣即刻便去办,公主请放心。”

而在另一边,皇宫。

勤政殿内,线人正将看到的情报说出。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问:“你说焚阳同质子一起到占星台?”

“千真万确。”

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瞧瞧朕这个不省心的公主,竟带了楚疆王子去占星台!就是不知道那小子知道多少?”

身穿一袭紫色织繁星长袍的国师从暗处走出来,双手揣袖,端一派沉稳气度。

祖彧面无波澜:“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楚疆王扔过来的一枚弃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跟晟帝年纪相仿,四十几岁,可看上去却比姜堰老许多,双鬓已经全白了。

白发与黑发一起束起来,隐藏在垂绦的高冠下,有种几欲压到一切的高耸感。倒是胡须生得齐整,当得起美髯公的名号。

晟帝笑声又响起来:“也是。”

“只不过,那小子在晟国似乎有人助。朕尚未查出背后帮他的人是什么势力。”

国师眼中浮现出阴沉厉色。

“十二星辰即将重聚,我们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二年!”

“现在要做的是保证在六个月后公主生辰那日万无一失地开启招魂阵,而不是把关注浪费在这种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身上。”

“我不想再看到失败。这么多年来失败的已经够多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姜堰听他这样说,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用你说,朕自然清楚。”

“祖彧,日后少在朕面前如此放肆,小心朕要了你的命。”

祖彧却不动声色:“若你还想要她回来,便不要威胁我。姜堰,若不是为了她,我不会来这晟国屈居你之下!”

一句一句,没有半点臣子对君主的敬重,反而是势均力敌的敌意。

姜堰起身,拂袖离开:“呵!”

他清楚自已动不得祖彧。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令人忌惮的先楚疆王,如今楚疆君主的兄长。

在此人担任楚疆王的几年中,楚疆虽小,可无人敢侵略。

后来她危在旦夕,此人使用禁术将她魂魄留住,而身体却筋脉尽断暴毙身亡。

再次违背天命夺舍重生,忍受痛苦煎熬一直守在她身边。

他当时并不知情。

发现时,已是她濒危之刻。

顾不得对她背叛的愤怒,只求能够合力救回她。但事与愿违。

二十二年无数尝试都失败,十二星辰汇聚是唯一的机会。

所以他才会在霄山最高处建占星台、画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