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不该宿醉,请公主责罚!”

他一身酒气,声音含混沙哑,头脑仍不清醒。由着这段日子实在情绪不畅,便仗着休沐而放开了喝,想哪怕喝得再多也不会被人发觉。

根本没有料到,公主竟会来他的寝殿!

“只是不该宿醉?”姜扶桑指着他,愤愤地盯着那被他咬出齿印白皙手指,“滚起来瞧瞧本公主的手指,瞧瞧你做的什么好事!”

他抬起头,用无法聚焦的视线看向她,只觉得她在自已面前一直摇晃。

那手指更是无法看清。

但他有印象……

他方才以为是梦中,像从前跪在她榻前一般含住她的手指。只是因为昨天的事心中仍苦涩无比,便用了些力咬她。

“臣不该辱没公主,臣该死…罪该万死!”

姜扶桑冷冷道:“好你个苏定山,若本公主不来,还不知道你背地里竟然这样放纵!”

“堂堂驸马,竟然喝得烂醉如泥、狼狈不堪,像什么样子?”

“把自已收拾干净,再去本公主寝宫请罪!”

男人强撑着起身,拱手行礼:“是……”

姜扶桑转头便要离开,却因撒在地上的酒滑了一下,直直便要跌倒。

惊呼失色:“啊!”

“公主!”

苏定山听到她的声音,酒一瞬间清醒了。他冲上去将她揽住,却因身体不稳而随她一同摔在地上。

她毫无预兆地跌进他的怀抱。失重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被他锁紧,对方似乎生怕她有一点闪失。脸颊贴上他胸襟,鼻尖被浓郁的酒味笼罩。

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沉闷地撞击声。

是躯体撞击硬物的声音。

苏定山的后背撞击在榻边角,钻心的痛从脊背传来。发出一声闷哼:“嗯……”

紧接着便手撑榻缘,将她扶起来。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公主,您没事吧?”

姜扶桑站稳,几乎立刻与他拉开距离,那下意识的嫌恶是无法掩盖的。

目光掠过他,又冷冷收了回来。

一个字都不愿说,转身离去。

男人被那厌恶嫌弃的眼神剥夺了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也说不出,苍白到无处可逃。心如一朵还未来得及绽放便因卑微而瑟缩的花,一点点蜷缩起自已的花瓣。

呼吸沉重地跌坐在地上,后背却痛得厉害,无法靠着。

手盖着双眼,掩盖住绝望的目光。

喃喃着:“公主……”

姜扶桑回寝宫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她受不了鼻尖萦绕的那股烈酒味,刺激的胃里翻腾倒海,好想吐。

或许因为不喜欢烈酒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厌恶喝酒的那个人。

沐兰服侍她沐浴,在得知驸马醉酒后吓了一跳,心想:

竟然宿醉!这还是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沉默寡言循规蹈矩的驸马吗?

沐浴更衣后,姜扶桑发现信鸽已经飞回。

霎时间,她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将信筒取下来,隐秘地握在手里。挥手遣退奴仆,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勾出信件。

是一张并不长的字条和拇指大的一个牛皮纸包。

她心剧烈地跳动着。

都要无法呼吸。

打开字条,看到了清润隽秀的字迹:

第63章 知道本公主为何救你吗?

【小桑:父甚好,我亦安健,虽隔山水但同日月,勿念。不知你用药做何,此药甚烈,切记慎重。薛上。】

她将字条贪婪地贴在心口,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寒冬腊月也不感到冷了。

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