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却携着她去太后那儿讨了出宫的令牌。

静苓不明所以,又为可以出宫获得短暂的自由而欢喜。

可马车得了我的令,并未在闹市停留,而是一路直驱,驶入一条巷子里。

两年前,我在随柳清荷出门上香时,帮助过一位躲在学堂窗下听学的女孩子。

在遭到夫子驱赶和训斥时,她不服气。

“为什么说女人读书没用呢?如果读书没用,你们男人为什么还要白天读、晚上也读?”

“为什么我只能回家缝补浆洗,等着以后嫁个好男人,而你们就能坐在这里呢?”

夫子冷笑道。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上天,为什么将你投胎成女儿身?这世间,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尊贵!”

她滚出学堂时满身泥泞,虽未再言语,但眼神却蕴含着一股不服输的强劲。

我忍不住接近她,得知她叫作徽娘,家住桐花巷,自从送了幼弟来学堂几次后,就产生了读书识字的渴望。

可家里人觉得她的想法是天方夜谭,除了骂就是打。

我便偶尔使人送书给她。

两年未见,不知徽娘是否如她当时所说已能作诗成章。

马车停至巷子尽头,矮墙内正传来吼骂声和痛呼声。

“一个贱女子,因着郡主小姐两句夸奖,就想做男人的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世间哪个女人可以在外抛头露面的?又有哪个女人能读书考取功名的?”

“不知羞的贱蹄子,在家正事不干,多读几本书又如何?还不是要嫁人!”

“我看家里是留不得你了!”

辱骂声和厮打声此起彼伏。

我忙吩咐侍卫破门而入,将已晕倒在地的徽娘带走。

她的父亲还想拦,口口声声说即便是郡主公主也不能强闯民宅带走他的女儿,却在静苓掏出一锭金子时瞬间止了声。

还眉开眼笑道,我们看上徽娘是她的福分,从此她就与他家没有关系了。

徽娘的伤势很是严重,许是在家经常受到父亲的打骂,不仅这次被他踢折了腿,身上也是新伤旧伤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她的精神却很好,知道不用再回那个家后咧开嘴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街坊邻居都笑话我,说女子读再多的书也没用,这个世道不依附男人根本活不下去。”

“他们越这么说,我越不服气!”

“难不成女子的最终归宿就只能是嫁人吗?我偏不!”

她紧咬牙关,眼神坚毅。

“男人不让我们读书,无非是怕我们思维开阔后,有了反抗和追究到底的精神罢了!”

两年前不经意撒下的一粒种子,竟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下发芽了。

将徽娘安置好后,回宫的路上,静苓一反常态的沉默。

一连三天,静苓都闭门不出。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我正准备入睡,宫女便来报大公主来了。

她匆匆进门抓住我的手,眼底遍布星光。

“棠棠,我大约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了。”

“你愿意帮我吗?”

我义不容辞地点点头。

那一晚后,她变得沉稳了许多,可面对外人,依旧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们想了很多办法。

先是举办了诗会,京城的贵女们都冲着嫡公主的名头来参加,可当听到静苓鼓舞她们捐金捐银捐名来合力创办女学时,皆变了脸色。

“女子读了书又如何?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在外奔走?又或是能科考进仕?想得倒容易,别将人家里闹得家宅不宁,民不聊生。”

“只有公主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