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李大山又对这件事知道多少?他就没有怀疑过李俊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么?
按理说,李大山若是知道李林氏的身份和李林氏怀孕的事,只要不是想死,便是不会娶李林氏的。但是,李大山父母早亡,李家村的那些人又因为他人单力薄,总是欺负排挤他。他光棍儿一个,那时候又只有十几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无人在旁边劝阻,见了一个天仙似的哥儿,还真可能会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去。
怪不得自从来了云州,李大山和李林氏便不准李俊出门了。
二十多年来,那荣王虽然一直待在凉州,但华南候夫夫和一些大人物,却应该是见过荣王的。万一哪天这些人一个心血来潮,想要上街逛一逛,正巧在街上看见了李俊,那不就是要出事儿了。
玛德,他要是早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也肯定不会让李俊轻易出门了。
袁夕心中千回百转,面色不由有些僵硬了。
宁启明见他如此,心中也大概有了些猜测。
他叹了口气,道:“贤弟,我只当以前没见过弟夫,今日也没有与你说过这些话。你心里有个底,该怎么办,要好好想一想。”
袁夕知道他肯瞒下此事,还亲自上门告之,也是担了风险的,不由心中感激,道:“多谢宁兄相告,你放心,此事我绝不让别人知道是你对我说的。”
宁启明点了点头,道:“贤弟的为人,愚兄一直是信得过的。”
说完,他又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愚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下次再见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咱们去望江楼吃顿饭,好好聊聊如何?”
以前宁启明在云州时,两人便会三不五时的聚在一起说话。此次宁启明去凌河县,至少要任期三年。若不一起吃顿饭,叙一叙别情,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想想李俊出去走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袁夕便也微笑道:“许久不见,我也有很多话想跟宁兄说说。”
于是,两人便去了望江楼。
这几个月不见,自然有很多新鲜事,新鲜见闻。宁启明说他在帝都的经历,袁夕说说商队走南闯北的见闻,两人再互相发表一下看法,不知不觉间,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
宁启明看着天色,不由叹了口气,道:“下次再如这般畅谈,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天色不早,愚兄便先告辞了。”
袁夕也有些惆怅,宁启明可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如今一别,也不知下次再见会是何时,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股离愁。
“宁兄,保重,后会有期。”他道。
“后会有期。”
辞别了宁启明,袁夕赶在宵禁之前回了家。
他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是个四合院,李林氏和李大山住在正房,他和李俊住在西厢。除了他们一家人,东厢里还住着几个护院。
此时,除了西厢,正房和东厢里都亮着灯。
他想了想,走到二老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道:“爹,爹么,你们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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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过了片刻, 便听里面传来了李林氏的声音:“没睡呢!”
李大山出来开了门,见袁夕站在门外, 便把袁夕请了进来。
袁夕左右看了看, 确定院子里没人,才将房门重新关上,进了客厅。
二老住的是正房, 这套房里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卧室里还带着一间耳房,供侍候的仆人晚上睡。但李大山和李林氏都不用人侍候,耳房里也就没有住人。
平时的这个时候,正房里只有李大山和李林氏二人, 但袁夕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