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奇道:“哦,有这样的人?是谁?”
楚留香道:“便是那人称‘沙漠之王’的札木合。”
他一面说话,一面仔细观察南宫灵的神色。
★
从提到札木合的死讯开始,这场原本轻松愉快的朋友聚会似乎就因死亡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楚留香实在有张很能言善辩的口舌。
他若想要探听什么消息,达成什么目的,往往只需要交谈个三言两语就能毫不费力地把话题引导到他想要的方向。
比如现在。
他就从札木合的死聊到丐帮前任帮主任慈的夫人的去向。
楚留香眼睛仍然紧盯着南宫灵,开口却是玩笑般的语气。
“你若不肯说,只怕我便要认为你是在有意藏匿真凶,我若胡说八道起来,你这丐帮帮主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于是,南宫灵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带他去见任夫人。
任老帮主故去后,任夫人发愿守节,居处甚为隐秘偏远,一来一回便需要两日,南宫灵要先处理好丐帮的一些事才好离开。
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
正好楚留香也约了人要在大明湖畔见面,他便与南宫灵说好一个多时辰后再碰面一起出发。
不管是楚留香与南宫灵莣 ??ōù ????o d?? 傢 付 曊打机锋的时候,还是约好出行的时候,一旁的无花都没有插什么嘴,淡然自若地自饮自酌,置身事外。
结果楚留香扬长而去时竟顺手把他面前的一杯酒带了出去。
此时天边曙色已渐渐将窗纸染白,爽朗的笑声就从窗外传来,“大师是出家人,还是莫要贪杯的好,便由我来替大师消受~”
说到最后一字,人已去得远了。
那酒杯却从窗外悠悠飞了回来,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无花面前。
杯中酒已是空空如也。
南宫灵看着,不由动容道:“楚留香,好快的手。”
无花看了眼那被喝光酒的杯子,又垂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腰间。
束腰的丝带上原本是系了一根小小的玉如意。
楚留香把酒杯顺走的同时,还把他腰间的玉如意给扯去了。
无花并非对他的动静毫无所觉。
只楚留香向来爱与他开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用他这妙手空空的本事卖弄一番,以往被他顺去的小玩意很快又会还回来。
无花本以为这次也一样,便没在意地任他拿去。
没想到只见到酒杯,玉如意却没还。
★
楚留香走后,厅堂里便只剩下了无花与南宫灵两人。
一切热闹霎时归于沉寂。
无花没再饮酒,玉白纤长的指尖握着那空空的酒杯转了转。
他神情与语气皆是淡漠,“他已对你起了疑心。”
南宫灵脸上也没了笑意,恨恨道,“都怪那黑珍珠坏了事,早知便不顾忌那么多,应该在她入关的时候就处理掉她。”
“现在估计已叫他知道了秋灵素就是任夫人,这下就必定和丐帮和我这个帮主扯不清关系了。”
南宫灵腾地站起身来,略显急躁地在厅堂里走来走去。
他虽年少但向来性情稳重,少有这般方寸大乱的时候,但这时的情况对于他而言可谓是平生最大的危机之一。
若一个处理不好,叫楚留香查明了里面的收尾。
他可就要身败名裂……
“不,不行!”
南宫灵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底的焦躁化为狠厉,“绝不能让楚留香见到秋灵素!”
无花与南宫灵状态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