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不小心便会折成两半。
青黛只敢扫了一眼,便垂下了头,规规矩矩地和他们行过礼请了罪后,才告退了。
卫渊歉然地朝定王说道:“家中婢妾失礼,让王爷见笑了。”
定王性子虽冷,对待友人却十分宽厚,只微微摇了摇头,“无事。”
二人入座,面前一桌美酒佳肴,卫渊却没什么心思吃喝,频频望向院门的方向。等看到一位背着医箱的老者由方才去报信的小丫鬟引进了耳房时,更是有些坐立不安。
定王抿了一口杯中酒,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淡淡道:“你若是担心,便去看看,不必陪着孤。”
被幼时便相交的好友点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卫渊有些面红,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干脆地承认了:“末将失仪,王爷别嫌弃才是。”终究做不出把他扔在这里,去里面看一个丫鬟的事来。
定王对他的性子也很了解,很是奇怪一向沉稳有加、以大局为重的卫渊现今竟为了个丫鬟一副急火上心的样子,只不过他不是喜爱深究他人私事的性格,略略用了几口饭后,便告辞了。
将定王送出府后,卫渊大步流星地往书房走去,方才是他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现下忽地有了些猜测,只恨这条路太过漫长了些。
等他走进了书房,绕进耳房,里面正为青黛倒水的小丫鬟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但见他进屋后,直直便奔着坐在绣凳上的少女而去,开口第一句便是:“郎中怎么说?”
青黛听出了他语气中暗藏着那一丝丝期待和渴望,抬起头望着他英挺的脸,面上露出了些不自禁的喜色,轻声道:“郎中说奴婢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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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6 有孕
心中那些不敢想象的隐秘期望真的被证实的时候,这个年少成名、叱咤沙场多年的年轻将军愣住了,如一个毛头小子般呆呆地看着少女含羞的眉眼和她唇瓣边浅浅的笑意。
“侯爷是不喜这个孩子么?那奴婢将他落了……”在两人之间漫长的沉默中,少女的笑容渐渐收起,两扇纤长的睫羽轻垂,细柔的指尖轻轻搭在小腹上。
“胡说甚么!”卫渊猛地上前一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在他掌心上的水润双眸眨了眨,她伸出手,覆在他小麦色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拉了下来,那双杏核般的眸子凝望着他漆黑的鹰眸。
“若是他不被期待着降生,不如现在就了结了。”
少女嗓音幽幽,好似真能狠心将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给舍掉。
“莫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太惊讶了。”他顿了顿,鹰眸中流露出少有的柔情,似是融化的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缠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你好好养胎,这段日子不用当差了。”
他又抬起头扫视了这个狭小的房间一圈,浓眉微锁,沉吟了片刻道:“这屋子太过于闭塞,这几日你便让人来收拾收拾,搬到文云苑去罢。”
她怔了怔,惊讶地抬起了脸,“这……这不合适吧,奴婢身份低微……”
他的黑眸扫了她一眼,眸中不容拒绝的坚持让她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他抬起手,万分小心地覆在她的小腹上,似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你不必推脱,等孩子生下来,不论男女,我都会将你抬成姨娘。”他说这句话时,青黛在他一向冷肃威严的面上看到了星星点点的柔和期待,让他如刀削斧刻般的分明轮廓都软了些许,她不禁升起了一丝撒了谎的心虚,只是听到他的下一句,立马化成了紧绷。
“现在让你提前到文云苑养胎也不算逾矩,我这便让卫妈妈安排。”
青黛如往常一般从前院书房顺着青石板路走去苏氏的院子,只是路上碰到的丫鬟仆妇们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和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