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也露出些许笑意,摇了摇手中羽扇,颇有些成竹在胸地说道:“殿下,这证明陈姑娘成功取得了定王的信任。今后有陈姑娘传讯,不论定王有何异动,殿下都可第一时刻获知。且定王也不会再与俞家、冯家绑在一起了。殿下这招,堪称绝妙。”
二皇子被捧得舒心,吃了杨巍闭门羹的火气一扫而空,自得一笑,神色似嘲非嘲,“孤那好皇叔可是个痴情种,陈初婉可是孤在六年前就开始费心培养的人,若是她都拿不下,那可没人能摘下皇叔那朵高岭之花。”
二皇子为自己的提前谋算自傲,谋士却提起了其中怪异的一点:“古往今来,从未见过亲王与亲王妃可以和离的,这事在朝臣宗室间竟也没激起多大的反抗,就连那最重礼法和祖宗规矩的杨大人都未曾奏上只言片语。”
二皇子关注的重点却从没放在这里,无所谓地回道:“约莫是近来朝堂上其他要事国事太多,无人有心思理会罢。”
谋士想起越演越烈的朝堂党争,便也信以为真,将此事放下了。
他们根本未曾想到是他们想要拉拢的几个朝中重臣明里暗里推动支持的结果。
0190别想离开
二皇子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他下车时,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对着宫门前的侍卫颔首示意,往乾清宫而去。
这几个月的时日,他日日都会抽空来乾元帝榻前侍疾,倒是在朝野上下赚了个纯孝的好名声。
刚走过一段金拱桥,二皇子便迎面撞上了身穿玄甲,面容冷峻的镇北公。二皇子心下一喜,连忙上前同他寒暄招呼。
“镇北公方从父皇那出来吗?正巧孤也要过去侍疾。”二皇子半点皇亲国戚的架子都没有,亲切温和地与卫渊说道。
被他礼贤下士般对待的卫渊却好似并不想与他多说半句,冷着铁面对他微微颔首,还没等他走到近前,便挑了另一条路扬长而去。
被抛在原地的二皇子深深呼吸了一下,才将心内不忿勉强压下,心中暗自咒骂: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待孤登基……
待将面上的表情调整好,二皇子才重新迈步往乾清宫而去。
一路和善的笑意,在二皇子来到乾清宫时,已变成了满脸的担忧。
乾清宫后殿的寝房内,乾元帝面色青白,无知无觉地躺在宽敞的龙床上。寝房内除了昏睡中的乾元帝、伺候他的大太监何宝,便只有一身素服的皇后了。
“儿臣见过母后,不知今日父皇龙体可安?”二皇子恭敬地朝着嫡母行了礼,望着乾元帝的眼神中深深的忧虑担心不似作伪。
皇后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艳的面容上并无过多情绪,也没有搭话。
还是何宝躬身回答了二皇子对乾元帝的关切。
在乾元帝的龙床前逗留了半个时辰,乾元帝还是未有清醒的迹象,自觉做够了孝子模样的二皇子便借着朝事告退了。
方出了乾清宫没多远,迎面便撞上了从外面进宫的秋明良。大权在握的锦衣卫指挥使朱紫色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细长的眸子含着温温笑意。
二皇子勾起唇角,疾步走到他面前笑着招呼,“秋指挥使。”
秋明良拱手回礼,在直起腰的瞬间,听到了二皇子压得极低的声音。
“孤上回与秋指挥使所提之事,还望秋指挥使细思。”
秋明良抬起头,唇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对他微微点头,与他擦身而过。
二皇子以为他这是接受了他的拉拢,总算遇到了一件顺意的事,心满意足地出了宫。
秋明良入了乾清宫,乾元帝依旧未醒,他与大太监何宝单独谈了会话,便径直出了宫。
此时晚霞已经绚烂,他又耐心等到夜色将至时,朝着城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