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头一回见她哭,心口有隐约拉扯般的钝痛点点。
她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将上面繁复的如意刺绣都揉成了一团,抬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哽咽着断续问道:“阿黛……阿黛做了这么多,你……你就真的这么讨厌阿黛么?”
少女的一双水眸被泪水洗得明净透亮,仿佛两湾清浅的湖水,内里透着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就这样倔强又可怜地望着他,仿佛执着于一个答案。
他骤然想起母后曾质问他的话,或许就是她太好了,好到……让他害怕接近。
徒有其表的王妃,有名无实的婚姻,独守空闺的难堪……他不是不懂她的委屈,不过是她不提,他便心安理得地装作不知罢了。